; 她的前世苦吗?
很苦很苦,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她从地狱爬出来,睁开眼睛的那刻,她看到了佛。
佛说你生来罪孽,需要用一生去赎罪。
她很迷茫,明明佛祖云众生平等,为什么她却生来罪孽。
只因她曾经双手沾满血腥吗?可她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十二年修行,她心境越来越平和,噩梦也越来越少,但那些困惑,却从未消失。
不知不觉走下去,人少了,车也少了,只有路灯伴着她,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深夜的街头。
周妈打来电话,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明镜荒凉的心底划过一道细细的暖流,她莞尔说道:“在回去的路上了,让奶奶早点睡吧。”
“那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
明镜挂了电话,前方的路口忽然拐出来七八个男人,嘴里叼着烟,邪笑着打量着明镜。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啊?是不是寂寞了?要不要哥哥们疼疼你?”男人神情猥琐至极,话落身边的男人全都大笑起来,打量明镜的目光毫不掩饰恶意。
少女整个人拢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一道瘦高的剪影。
这时头顶的路灯忽然闪了一下,几个人下意识心底一紧。
少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那一瞬间,天边的月光仿佛也黯淡了几分。
几个男人色迷迷的盯着那张脸:“真是漂亮啊,看来那娘们儿没骗人,今天哥儿几个可以好好开一次荤了。”
明镜仿佛没有看到他们,径直往前走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娘们儿是不是瞎了眼?
当对方从他们面前走过,几个人甚至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等对方快走远了,几个人才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飞快的追上去。
一个男人伸手就去抓明镜的肩膀,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在对方肩头的那刻,对方背后像长了眼,抓住手腕,轻轻一折,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明镜转身,一脚踹上对方肚子,那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砸中了追上来的一个人,两人倒在地上,异常狼狈。
其他六个人看傻眼了,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明镜气急败坏道:“给我上,今天不弄死她老子跟她姓。”
少女淡然的立在原地,清艳的眉眼淡若无温,姣美的面容无波无澜,一双漂亮的眼睛比身后的夜更幽深难测,仿佛潜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一袭纯白长裙在夜风里轻轻飘扬,如同鬼魅一般,神秘诡谲。
对方违反常理的态度令几人心底有些发毛,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不会是鬼吧……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几个大男人害怕一个小丫头。”男人吼道,几个人醒过来二话不说冲上去。
男人本来得意的笑着,但渐渐的,他笑不出来,脸色越来越白。
黑夜中,那抹白是唯一的色彩,犹如鬼魅般飘来飘去,眨眼间,六个大男人倒在地上,哀嚎呻吟。
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究竟怎么出手的。
少女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发现她竟然没有脚步声,心口一窒,不会真撞到鬼了吧。
瞟到少女身后的影子,松了口气,还好……
他下意识后退,少女步步紧逼,“你……你别过来……。”
他从屁股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对准明镜:“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对你不客气了。”他心虚至极。
他闭上眼“啊”的叫了一声,忽然冲了过来。
下一刻,身体重重的摔了出去,“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明镜捡起匕首,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匕刃落在男人脖颈间。
“是谁指使你们?”
男人牙关紧咬,愤恨又惊惧的瞪着面前的少女。
刀尖朝下,从脖子一点点划到心脏位置,然后继续往下:“这里是心脏,这里是胃,这里是肝,唔……这里是大肠和小肠呢……。”
少女语气轻柔,男人脸色却一寸寸变得煞白。
“你知道干尸怎么制作的吗?先把一个人身上的血全部放干,然后把所有的内脏掏出来……用松香和药水浸泡四十九天……。”
“你不敢,这是杀人……。”男人声音发颤。
少女莞尔一笑,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她伸出修长白嫩的左手:“你知道我的这双手,沾了多少血腥吗?悄悄告诉你。”
她趴在男人耳边,“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男人睁大双眼,像看见了鬼似的恐惧。
“别害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少女云淡风轻的说道,男人却吓得尿了裤子。
她有着春花秋月般姣好的面容,有着最温柔动听的声音,可这一刻落在男人眼中,却比恶鬼更可怕,比妖魔更恐怖。
少女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像闹脾气的小姑娘,可爱的紧,鬼知道他这个时候竟然觉得她可爱。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刘胜楠让我们教训教训你,从你出商场我们就跟着你了,我们真的只是教训教训你,没有别的意思,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少女轻轻皱起眉头:“刘胜楠?”
“她是辉哥的女朋友之一,在职高上学,经常在校外跟人打架,辉哥就让我们保护她。”
“冉腾辉?”
男人点头如捣蒜。
明镜笑了笑,大概清楚了来龙去脉。
世间最毒,莫过人心,只因起了点冲突,就让人如此教训,一个姿容姣好的小姑娘,面对八个小混混,会遇到什么,不言而喻。
“帮我一个忙好吗?”
男人赶紧点头,他敢不答应吗?
——
“楠姐,按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发颤。
正在涂指甲油的刘胜楠没注意到,口气忍不住得意:“辛苦你了,明天我会在辉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那贱人还好吧?”
“楠姐想她怎样?”
刘胜楠也怕闹出人命:“教训她一下算了,你要是喜欢自己留着,我看那丫头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你没动心?”
“楠姐说笑了,对了,我今天下午听几个手下说,辉哥好像受伤住院了,您知不知道?”
手机里的人惊了一下,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什么?受伤了?怎么回事?”
“原来你不知道啊,好像是下午在马场骑马摔下来了,伤的不轻呢。”
“他住的哪个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
“我这边打听打听再告诉您,等我的消息吧。”
钱伟挂了电话,偷偷瞥了眼面前的少女。
“很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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