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儿在问不出什么东西后,就让人把这些人关起来。只留一个人领路,让船夫把船驶向护卫们口中的云水城。
然而,领路的人根本不知道云水城在什么地方,或者说,他辨不清现在的方位,因为四周全是浓雾。
其实,他们已经在云水城的范围内了,只是妖怪吞吐出的雾气把整个水域封锁住了,让他们看不大清楚。
对此,忘儿自有办法。
她左手捏一剑诀向前一指,一直漂浮在她身边的斩妖剑呼啸而出,宛若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将浓雾划破。
待斩妖剑在江面上逡巡一圈找到云水城所在后陡放光芒,立时霞光万丈。
在剑芒的照耀下,一道清影出现在青雾中,为楼船指明了方向。
忘儿让楼船往青影方向开。
与此同时,拿到青影似乎觉察到了危险,主动动起来。
这一动如山崩,如地摇,江水都因此变的疯狂起来,掀起高墙一样的大片的浪花,不断拍打着楼船。
“他要跑了!”虎妞着急地说。
据守卫们供述,这座所谓的云水城是建在一座巨大无比的妖怪背上的。倘若这妖怪上浮或下沉,都有可能让妖怪背上那数以千计的女子命丧宁江。
忘儿也考虑到了这点。
她双手捏一剑诀,“困!”
沧浪!
一声剑鸣响彻天地间。
接着,那把炫在空中的斩妖剑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万剑,顷刻间铺面江面,甚至还扎入了水中。这些剑呼啸着,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倘若妖怪有什么异动,立时可以让妖怪尝一尝万剑穿心的滋味儿。
那妖怪是个胆小的,立刻停下不动了。
不止如此,它还发出呜咽的求饶声。
“走吧。”
忘儿挥了挥手,让楼船继续前行。
约莫用了半个时辰,忘儿他们终于登上了这座所谓的云水城。
所谓云水城,只不过是泥沙堆积而成,日积月累形成的岛屿罢了,长宽相当于半个晏城,岛上土地肥沃,长满杂草,饮水取江水和雨水,吃的只有些野果子,大多需要外面供给。
那些女子们被安置在潦草搭起的茅草屋中,稍有姿色的可以有一个窑洞或者木屋遮身——在这里性成为了某种货币,象征的地位与权力,甚至已经有了贫富的斗争,即姿色平庸者集合起来对抗姿色艳丽者。
同时,她们也成为了奴隶。
她们所争夺者,无非是靠姿色换来更多的东西罢了。
忘儿在登上这座岛以后,深刻的明白了陆白曾说过的人与兽其实并无差别这句话。
这些人现在正因为忘儿这群不速之客而神情紧张。
或者说,她们对于悬在头上的剑,还有随之而来的动荡而感到心惊胆战,因为对于她们而言,现在的动荡很有可能是更黑暗的地狱。
京城。
陆白一大早坐了马车去往昭狱。
盛夏时节,清晨是唯一凉爽的时段,然而秦淮河畔多了几分沉闷。
平常熙攘的人烟不见了,沿街的店铺也大多关张了,即便还开着,门前人也寥寥。摊贩出摊的人也很少,倒是街上的乞丐在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还多许多闲汉,四处寻摸着。
他的马车转过一个街角,来到繁华的长街上,看到了秦淮河。
秦淮河往日来往不断的商货船不见了,现在只有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有码头上随波浮荡的船。
就在这条长街上,在陆白的马车前出现了许多人。
他们不是平常所见的路人,而是一群屠夫。
他们或坐在沿街的台阶上,或靠在墙边发呆,不知谁喊了一声“陆指挥使来了!”这些人瞬间起身向陆白的马车围过来。
驾车的车夫和弟子立时握住了手中剑柄。
他们扫视着这群油头垢面的屠夫,“你们想干什么?”
然而,屠夫们并不理会他,全部前前后后围住陆白的车子,祈求的嚷嚷道:“陆大人,给一条活路啊,陆大人。”
陆白在车内不为所动。
越来越多的屠夫聚了过来。
不一会儿,街头又出来一伙人,他们在见到陆白的马车后立刻振臂一呼,“姓陆的在这儿”,这次所谓的官称也省了。
伴着他振臂一呼,一群人乌拉拉的围了过来,将外面的屠夫围住了。
就这样,陆白的车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六层,一时间马车寸步难行。
这还不算旁边站着的指指点点的百姓。
一位大婶望了望框子里的烂菜叶,觉得这烂菜叶若不是来之不易,肯定悄悄地砸陆白车上。
一句话,陆白惹众怒了。
而这众怒,正是陆白半个月前抓唐竹所种下的因果。
“干什么,干什么!”
方千户带人赶了过来,他手握刀柄,目光凌厉的扫视众人,“胆敢阻拦锦衣卫同知,无法无天,你们是想下昭狱?”
“下昭狱就下昭狱,只要把唐大家放出来,我们下地狱都可以!”
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嚷道。
方千户的目光刚投过去,那人就把头缩了起来。
方千户知道现在不能当场拿人,现在拿人无异于火上添油,他仓狼一声抽出刀柄,“你们受人蛊惑,我可以暂且饶过你们,但要是再纠缠陆大人,我这把刀可就不客气了。”
在明晃晃的的刀下面,众人不由地有些胆怯,一时间被震住了。
方千户借众人胆怯的当,忙向车夫打一个眼色,然后一行锦衣卫紧紧护住陆白的车子向北镇抚司走去。
待车子拐过一个转角,不见那些人后,方千户骑马走到陆白车子窗边,“大人,今天鱼也断供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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