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机会,关于自己该要确立一个什么样的人设,李潼也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明是非、知分寸、守孝义,才趣盎然的英俊少王,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个人设定位。到目前为止,完成度已经不错,哪怕是最不好体现出来的才情意趣,在那部《万象》大曲中也已经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在,他就需要表现出自己知分寸的一面,没有因为一部新曲得到满堂喝彩便乐而忘形、继续出头表现,以免给人留下一个恃才傲物、轻薄浮浪的印象。
至于这样会不会显得少年老成、心计满腹?
这就看每个人的角度立场了,他能说出一句“唯情活我”,在武则天眼中便不再是一个无脑少年。至于武家那两个尚书,他就算是装疯卖傻、口水横流,看那脸色也不会对他抱有什么好印象。
不参与应制赋诗,李潼也有更多精力去观察满殿臣子,去揣摩这些外臣们对于他们兄弟走上前台这件事所持有的态度。
今日登殿参礼虽然仅仅只是一些寺监事务性官员,但也不乏豆卢钦望、韦巨源等这样的服紫高官。
这些人态度就很值得咂摸,此前李潼站在帷幔后只听人声,倒是听到这些前班列席的高官们发言频繁,比较活跃。
可是当他们兄弟现身人前并列席班中之后,这些高官们的态度很明显变得拘谨收敛起来,哪怕武则天于殿上兴致盎然的命题访诗,他们这些人也都热情乏乏。特别是那个豆卢钦望,低头捻须作苦吟状,最后甚至甘愿自罚自饮,都无诗可献。
倒是那些中下级的官员们,应制赋诗反应热情,甚至不乏几篇雕虫佳作,李潼听来都觉眼前一亮。虽然仍比不上他的《万象》曲辞那么端庄典雅,但考虑到是即兴应题之作,也并非全无可采。
一件事情,人的立场、位置不同,感受自不相同。李潼略加思忖,也能想到这些臣子们不同反应缘由所在。
当下时局微妙敏感,身在位置越高,感受自然也越深刻,遇到什么变数,想得更多,情绪自然也就更加趋向内敛。
这些紫装大佬们的拘束内敛,让李潼意识到,他们兄弟这一次于时局中浅露踪迹,并不是所有人都持欢迎态度。高宗皇帝仍有孙子收养禁中,大唐不愁后继无人,类似的想法,起码没有出现在这些人脑海中。
至于中下层官员们,他们对于上层纠纷瓜葛本就乏于亲历感受,或是诧异于故太子李贤的子息现身,但最关心仍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御前露脸,并不觉得几个闲散少王行止如何,能够给他们带来多大影响。
冷漠、甚至隐有抵触,这是李潼从廷臣们态度所感受到的细微。这也让他意识到,亡父李贤留给他们的遗泽真是已经所剩无几,能够如欧阳通那样仍能对他们兄弟处境保持密切关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但这一点感受,也并不足以让李潼生出什么人情冷暖的感慨。
生而为人,谁还没有自己一点小算计。且不说他们亡父李贤仅仅只是当过几年的储君,就算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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