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看不到希望的。
又是一年冬。
高家热热闹闹的,热闹的依旧是高崎家。
高桥又耍单儿了。
李凤兰喝了点果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你说我们老高家也不晓得祖坟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你说剩这么两个大男大女,连个对象都搞不到。”
说的就是高桥和高阳。
高桥半年前再婚了,终于再婚了。
挑到了一个方方面面都让他觉得满意的女人,当然对方的年纪也不小了。
双方家庭共同逼婚,然后高桥进入了第二次的婚姻。
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多一点点的时间。
女的后来打死都不肯过了。
不肯过的理由没有,就某天下了班以后直接回了娘家。
对着娘家哭诉,想当初她就是被逼着结的婚,找了高桥她一点都不愿意,勉强生活在一起,她还是不愿意。
高桥又被剩下了。
再相亲……
现在没有了。
实在是他的年纪真的不小了,他这个岁数摆在这里可挑选的实在有限。
条件好的,人好不容易从围城里折腾出来,怎么可能会进你高桥的坑呢。
条件不好的,离过婚带着孩子这种都不算是条件不好了,是完全没有工作的那种,讲得更直白一些,就是将来结了婚什么都要靠你高桥养的那种。
高秀宁往锅子里下着菜。
手腕上戴了个翠绿翠绿的翡翠手镯。
对了。
她丝毫没觉得未婚的高阳有什么能让她觉得丢人的。
高阳又高升了。
换老板了。
之前跳槽跳到了贺成的公司,干得风风火火的。
高秀宁搬进了全齐州的第一栋公寓楼,带电梯的那种。
来到齐州,你站在市内中心的位置抬眼去看,比设计院还高的那栋楼就是第一栋居民带电梯的公寓楼。
楼里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小区内有24小时巡逻的保安。
当然了,和赚的钱成正比的是,高阳很忙。
越来越忙。
高崎看大姑一眼,连忙说了句:“阳阳不是找不到,阳阳是不愿意找。”
心里叹口气。
高阳的那种不找,和高桥的找不到这是两码事。
承不承认,那也是两码事。
高秀宁笑:“就说她找不到,我也不会不开心。”
早就想开了。
这些年吃斋念佛的,有些事情其实一直耿耿于怀想不开,但好像又能想开点。
反正人生不就是反反复复好了坏了,坏了好了的过程中折腾嘛。
希望都是自己给的。
你觉得自己没希望,那人生肯定是惨的。
李凤兰看看高秀宁的这个家。
要什么有什么,条件方面来说那真是完美。
高阳那丫头舍得花钱,听说装修这么一个屋子就花了上十万,反正李凤兰不能理解这种砸钱的心态。
“就不管她了?”
高秀宁道:“我活着,只能管好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尽量健康的活,不给孩子增加任何的麻烦。至于她成不成家,未来有没有孩子给她养老,这都不是我能顾及到的事情,一代更比一代强,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姐,你太惯孩子了,阳阳和高桥情况不一样,她明明可以结婚的……”
不提那个应渊,就说这种条件摆在眼前,很多男的都是愿意的。
高阳能赚,长得漂亮,家庭没有负担,甚至可以养家。
“结了能怎么样?过得不幸福,到时候吵架的时候就想起来我这个逼婚的妈,我何苦呢?我的人生都开始倒数了,死之前还得背负个骂名,我不愿意。”
李凤兰那之后就没说什么了。
吃过饭他们一家离开的时候,李凤兰对陈薇说,高秀宁的活法儿现在就好像有点放弃生活的意思。
晚上。
高阳开车回了家。
要过年了,所以老板提前给放了假。
她熄了火,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过来两个镯子,摆弄了一会儿,笑了笑。
将镯子小心翼翼放进了包里,带着笑就进了电梯。
“回来啦,晚上和你舅妈他们吃的锅子,你能吃吗?”
“我不吃了,我回来之前在火车站吃过一口。”
“去玉州了?”高秀宁接过女儿的包。
“嗯。”高阳手上的包没交给母亲,高秀宁还有点不懂。
“给你看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高秀宁探过头。
高阳从包里拿出来两个镯子,镯子是用袋子和红绳拴着的。
“好不好?”
高秀宁拿到手上:“新开出来的?”
“是的呀。”
“这值多少钱?”
“上回香港拍卖的那对镯子卖了个天价,我这对就算不如人家的那对,也得有千万数吧。”
高秀宁张张嘴,她小心翼翼拿好,生怕摔了。
“有人给价儿就出了吧。”
“不卖。”高阳摇头。
她喜欢翡翠。
不一定是喜欢戴,她就是喜欢收藏。
高秀宁不太可能理解女儿的想法,她认为有钱赚就赶紧卖,钱到了手里才是真的。
不过这些年翡翠的价格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越涨越高。
高秀宁对这东西吧,没有太多的研究,也没多爱。
她戴的那些,都是年年生日阳阳送给她的,据说戴着对身体好,她才会坚持佩戴的。
“那么高的价格,卖了多好啊。换了钱你去做点什么,给人干也不是长久之计。”
高阳用手摸了摸那镯子。
“留着当传家宝吧,时不时的翻出来瞧瞧也挺过瘾的。”
“你也不戴,就锁在保险柜里能有什么可过瘾的?”高秀宁摇头。
传家?
你下面都没人了,你还传给谁啊。
“这种东西不是我戴的,我可不配。”高阳心想,那么多钱呢,就戴手上了?
她手可不值那些钱。
不配!
高秀宁呢,偏生不爱听这种话,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
你想戴,你就配!
“我昨天听人说,说你要嫁给贺成了。”高秀宁去了厨房,给高阳倒了杯凉白开。
高阳抱怨地道:“都传你耳朵里了?”
“可不是嘛,你说我一个卖货的,我都听见你的新闻了,传得多厉害。”
满齐州都瞎嚷嚷,说齐州出了个特别了不起的女人。
一把年纪,愣是把一个香港的富商给哄住了。
传着传着,这故事就带出来点别的色彩。
“哎呦,是够离谱的了。”
贺成是高阳见到那么多男人当中,最最儒雅的一个。
有些气质和年龄无关。
从不勉强别人喝酒,他自己也是几乎滴酒不沾。精明算计中又带着文化素养,是一个他张了嘴你就晓得他不平庸的男人。
高阳特别崇拜贺成。
但也仅仅是崇拜而已。
一边崇拜,一边也没少从贺成的手上赚钱。
贺成给她的,那都是卖命钱,可旁人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就看出来点爱情的味道。
明明是带着实实在在的铜臭味交易,传说里就变成了贺成对她一掷千金。
高阳说:“可能到了任何年代,有一部分人都是喜欢做梦的,也没啥不好。”
传去吧。
高秀宁用眼皮儿撩了女儿一眼,对着高阳道:“其实你真有什么想法,你也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
高阳真的要嫁给贺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
社会发展了。
你喜欢就好!
高阳只觉得头一疼。
“我的妈妈呀,别乱点鸳鸯谱了。”
“真不是?”
“真不是。”
“那可惜了,还以为听到了一个大八卦,结果还是个假的。”高秀宁的语气还带着点很遗憾的意思。
应家。
刘雨晴被应奶奶邀请登了门。
应渊回来了。
全程一句话没有。
他没有愤怒的起身调头就走,他全程坐在椅子上,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饭。
五年后。
应渊今年36了……
依旧。
单身。
应爷爷和应奶奶已经对孙子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打光棍,那就光棍吧。
江晓凤更是淡定得不要不要的,她不着急。
过年,江歌指挥应渊打扫房间,这里指挥指挥,那里指挥指挥。
家里安安静静的。
旁边邻居家的孙子们都在院子里疯跑,男孩儿女孩儿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应红杰站在栅栏里看了半天,他出来原本是为了抽根烟。
看着看着就跟着笑了起来。
他喜欢小孩儿。
可这家里啊,就死一样的宁寂。
一年比一年冷清。
应红杰站了会儿,然后回了房间里。
过了会儿,刘雨晴妈妈登门了,是过来给应红杰送请柬的。
“出了十五就办,到时候你可得赏脸来啊。”
应红杰点点头。
“肯定去。”
雨晴妈妈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自然不能多坐。
应红杰起身往外送她。
刘雨晴妈妈视线扫过客厅里正在擦灰的应渊,她幽幽叹口气。
雨晴这耗费了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追到应渊,家里一致认为绝对不能在应渊身上继续耗了,这不应红杰帮着介绍了个挺不错的。
“就别难为孩子了,你说让他结个婚不比他现在孤孤单单的强?”
以前她也认为结婚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
但老应家的情况不一样啊。
应渊继续熬下去,那就真的变成老头子了!
应红杰叹口气。
“老应啊,咱们都是做父母的,有些时候有些事儿真的不能插手管太多。一年两年孩子那是和你赌气,这些年过去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换了我是你啊,只要是个女的他自己愿意,我马上就让进门。”
应红杰苦笑。
他能说,当年是他一手把这件事弄糟糕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
是想到了高阳会分手,但没想到应渊就跟他死耗上了。
你说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的应渊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不气你,能怎么办?
送老朋友出门,江晓凤那边蹬着自行车从派出所回来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和应红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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