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书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从来都编的天衣无缝的故事连李清梦都能骗过,可在欧阳知这里却仅仅因为她的直觉就土崩瓦解了。
欧阳知松开手,抱起膀子换作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李游书,我对你不拘束,不代表我就是没有原则的人,在我身边的人,至少要坦诚相待。”
李游书看着气场骤变的欧阳知,心里明白她身为地下死斗的策划人之一,想必也是这内城区的名流,要真的整天大大咧咧没点防范警惕,怎么可能在钟城有如此地位。她说是凭直觉感觉到李游书说谎,其实更应该说是身居高位者的本能。
而且直到刚才,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顺遂快意,不免又让李游书踌躇。
不过还是不行。
虽然欧阳知的态度非常强硬,但李游书还是咬了咬牙,拒绝了她的要求:“抱歉啊,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你。我知道隐瞒意味着不信任,但是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相反,你是我为数不多的见第一面就放下了警惕的人。”
欧阳知扬了下下巴,示意李游书说下去。
“唉,你来坐。”李游书紧锁眉头,一屁股坐到了公园的草坪上,并冲欧阳知招手示意她也坐过来。其实这么多年,李游书也被“韩授夜传呼吸法”这个秘密压得不痛快,再加上最近他又因为保守这个秘密而被卷入了“二叔杀妻”的更大秘密之中,这难免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欧阳知走到李游书旁边坐下,一言不发地扭头看着他。
见她还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李游书便比划着动作继续解释道:“其实呢,你想知道的‘重要的一环’,我发过誓永远不向第三个人透露,而且我就是因为隐瞒了真相才被我父亲打出了家门。所以很抱歉,如果你因此不能信任我、不给我安排比赛呢,我也不会怪你,毕竟……”
结果李游书还没“毕竟”出来,欧阳知一伸手把他嘴巴给捂上了。
“行了,我已经猜到了,”她的脸上忽然又显出了笑意,阴暗妖冶的眼妆在阳光下闪烁着晶晶色彩,但她眼中的光彩却分明更为夺目迷人,“你二叔,就是你所谓的第二位师父吧,是他教给你那个被你爸唾骂的呼吸法。”
李游书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装出一副“你猜错了”的模样,不想欧阳知又先一步察觉了他的惊讶,伸手拽了下他的辫子,笑个不停:“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游书郁闷地仰天长呼一声:“啊——!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欧阳知说着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的,全靠猜。但这是第一次猜得这么准。当然啦,我也有一点点的推理,不过你故事编的很严密,经得起推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欧阳知顿了一下,又对李游书说道:“我说,你也太实诚了吧,我猜对了,你就承认?”
“不知道,感觉什么都骗不了你似的。不愧是欧阳大小姐,嗯哼?”
“啧啧啧,”听见李游书夸自己,欧阳知打了个冷战,“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夸我了,你不可爱才可爱。”
说完,她便起身,迈着两条长腿往前走去:“走吧,比赛时间快到了,让我看看你水平到底怎样。别死在台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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