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许多士兵在装弹时不住的向后看,若非不远处就有一队督战队在虎视眈眈,很多人此时已经当了逃兵。
“传令,让懋字营撤下来休整。”
一直在观察战场的毛淇面色冰冷的下达撤退的命令,推开了想要为他套上斗篷的亲兵,任由雨滴将自己的脸庞打湿。
这场战斗他败的不冤,没想到对方主帅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先是在昨日隐藏火炮数量,然后今日趁自己火炮阵地前移时突然发难,把敌我双方的炮兵优势拉平。
随即又果断的派兵前出,在两道战壕间和自己优势兵力对射,不仅将自己前锋拦住在了第一道壕沟之外,还将懋字营的火枪兵消灭大半。
显然是个行家里手!
代表撤退的锣声响起,清军士兵如蒙大赦般慌不择路的往后逃跑,连基本的队形也无法维持了。
更无人在意地上的同袍尸首和伤员。
但一团也实在无力追击,只是勉强打出了又一轮齐射,然后便收到了冯天养的撤退命令。
雨水越来越大,将战场上的血迹不断冲刷,也冲散了战场上的硝烟气息。
一团的战士们沉默的收敛着战友们的遗体,扶起哀嚎的伤员,伤痕累累的回到己方阵地。
战损和战果再次被统计出来。
一团两个营九百多人,战死一百七十七人,受伤二百八十三人,其中重伤员近百人。
而清军的仅留在地上的尸首便高达四百多人,粗略估计伤员不会低于六百人。
炮兵方面损失略小,仅有一门新增的四磅轻炮被击毁,炮组成员阵亡十三人。
而清军的火炮损失却相当之大。
由于三门八磅炮可以在清军火炮射程外发射,安全无虞的炮兵们可以从容测算和修正之后再发射。
仅一个半时辰的炮战,累计击毁了清军火炮六门,将清军火炮数量和自己彻底拉到了同一水平线。
清军除了损失六门火炮,还损失了四百多炮兵,炮队的实力大大折扣,仅剩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总的来说,双方的伤亡比达到了一比三,堪称是一场大胜。
但冯天养知道,打仗不是简单的算数,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乐观。
根据绾娘提供的情报,对方此次一共有三个主力建制。
懋字营、穆字营、锐字营,每营两千余人。
此外还有一千多人的炮队和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马队。
而组建不久的增城团练因为缺少武器的缘故,所以被当成了民夫队使用。
自己这边一团只剩一营的建制还算完整,真正的主力只剩下二团。
四团刚刚成立不到三个月,不能担当重要任务。
折算下来,自己的战力损失并不比对方小多少。
只是稍微拉近了双方的战斗力差距罢了。
傍晚时分,雨水稍停,对面的清军派来使节,要求准许他们派民夫收拢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
冯天养并没有多考虑,很快表示同意,但随即派侦查连严密监视。
双方照例各自召开了军议,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如往日般有笑脸,在没有一个人小觑对手的战斗力,毛淇甚至未等晚间,便写下了求援信,让广州调派至少二十门火炮给他。
如果不能建立明显的炮火优势,他将不再进攻。
天知道这他娘的团练比太平军精锐还难打,再打下去非把老本折了不可!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雨水时常降临,双方都没有再发动进攻,趁着这个时机进行了调整抚恤。
冯天养和阿方索商议过后,将第四团拆出一个营,分散补充到一团中,让战斗力得到了部分补充。
受伤士兵的赏赐被当场发下,阵亡士兵的抚恤被公布在营房门口,然后派人火速通知县衙立刻安排发放。
死亡的士兵被统一安葬,受伤的士兵在短暂救治后被运往后方,一些伤势重的士兵被转运到了香港去救治。
因伤亡导致低落的士气得到了一些恢复。
两天之后,天气转晴,土壤在经过半日的暴晒后很快恢复了干燥,对行军造成的阻碍已经大大降低。
五月十二日,双方交火的第七天,再次展开了炮战。
和前几日不同,这次炮战是由冯天养下令发起的,三门四磅轻炮率先开火,轰击着清军藏身的壕沟。
而在其之后,两门四磅轻炮和三门八磅炮都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向清军反击的火炮位置开火。
清军炮队实力受损,广州增援的十二门火炮尚未赶到,因此清军保持了相当大的克制,仅有一门火炮进行了象征性的还击。
但也只打出两炮,还未来得及转移,便被三个炮位上同时发射的八磅炮弹彻底击毁于阵地上。
此后清军火炮再未还击。
在火炮的支援下,二团派出两个营,加上一团的一营,混编组成了一条四百多米长的列兵线,将清军从藏身的壕沟之中撵了出去,然后民夫队迅速出动,将清军的壕沟彻底破坏填平。
双方的战场态势再次回到了对峙一开始的情况。
不同的是,经过这几天战火的洗礼,冯天养麾下的部队已经消除了对战争的恐慌。
借助阴雨天重新进行了的忆苦教育再次激发了战士们的战斗意志,为战友报仇,保卫亲人家乡的信念让克服了恐慌的战士们迅速勇敢起来。
而清军则因为懋字营的损失惨重,产生了浓厚的避战心理。
而已方的列兵线第一次主动朝着清军发起了白刃冲锋,只是由于清军已经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没有追上而已。
冯天养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了清军已经出现了溃兵,这意味着双方的战斗力出现了明显的此消彼长。
最难的一关度过之后,冯天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和阿方索研究了一番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将全部阵地巡视了一遍,回到营房已是深夜,冯天养正在给绾娘写信,却有一个自称故人求见的壮汉被反绑着双臂被带到了他的营中。
此人头裹黄巾,脑后无辫,肤色黝黑,身材矮壮,双手满是老茧,虽然被绑却面无惧色,明显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我不记得有你这个故人?”
冯天养回想了一下,不管是自己还是原身,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自然没有,俺只是奉命求见传信而已,贵驾可是这支团练的主人冯县令?若不是,还请不要耽误时间,速带俺去见他,俺有要紧言语说与他听。”
那壮汉说完后怕冯天养不信,紧接着又开口。
“我便是冯天养,何人派你来此?有何言语说与我听?”
冯天养也没卖关子,示意亲卫给那汉子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但却依旧反绑着双臂。
“贵驾可认得司马运峰?”
那壮汉略带谨慎的开口说道。
“自然认识,你是太平军的人?”
冯天养下意识的回话,然后接着反应了过来。
“看来贵驾的确是冯县令。那俺便说了,俺家将军是翼王麾下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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