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衣饰如何,往往一季下来,净逮着一条裙子穿。衣裳小了再做时,问她想换什么样的,喏,专要和她先前那身大同小异、耐穿经脏为上的,问了也是白问,我也没法子。”
“老实说,什么面料衣样都难不倒思夫人,只是少姝姑娘不爱好这些,一人一性,她平日里惯常如此,裙子素雅,也从不施粉黛。”秀英上着菜,打起圆场来,“不过姑娘,一年一度佳节,又难得和兄弟姐妹们玩耍,依我说,还是换身新装有气象!再说那几条裙子,夫人昨日就给你捎上来了。”
“好,那就依秀英婶。”少姝向妈妈抿嘴浅笑,从善如流地应承下来,瞧着饭菜上齐了,便滑稽地做个请落坐的手势,招呼姐妹们,“有女同‘席’,颜如舜华。”
(有女同席:原句出自《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姐姐妹妹听在耳中,很是受用。
子猷夫妇正陪着儿子用饭,被她们玩笑趣语吸引,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少姝小小的脸,素面朝天,在浓妆淡抹的姊妹当中很是独树一帜。
少妍坐下来,热情愈发高涨:“待会儿少姝换了衣裙,再理髻修容,放心,我们几个给你上妆。”
“天!”少姝把眼一蒙,光听着就觉得累,忙央告开了,“求姐姐们饶了我。”
她婉拒的理由竟是:“姐姐妹妹眉目如画,上妆才更添韵味,我就算了,不如省下那许多功夫。”
这是什么话,王文娟看向少姝,深感奇异,她凭什么说自己不好看?将要开口代抱不平,听得少婵那里先发作起来。
少婵即刻嗔怪道:“若是连你也嫌自己不齐整,那我们几个便都不能看了。”
一众哄然。
思霓实知女儿畏难,温言安抚:“凡事总有头一回的,习以为常之后也就不嫌麻烦了,趁此机会,还能和姐妹们多学一点。”
少婵这就教了起来:“少姝可知,如今妆容化法不断推陈出新,单是‘花黄’一项,就原料繁多,已有彩纸、绸罗、云母片、蝉翼乃至鱼骨等,再将取材剪作花、鸟、鱼等形,哦,还有染色,最受欢迎的是金黄、霁红或者翠绿,什么‘花胜’、‘花靥’、‘眉翠’、‘金钿’等名目,简直不胜枚举。”
一旁少姝干脆配合地掰起了指头,边数边高声直呼:“不得了,不得了。”
“是啊,人人精于修饰,姹紫嫣红,但似少姝这样,不描黛,不涂红,不抹额黄,白净素面的,反倒显得清新自然。”
嗯?少姝愣了,少婵怎的话风突变,原来,她这一通罗列下来,竟是为了“声援”她,不由的神情微妙。
“是啊,如今就连男子,也都热衷涂抹粉帛。”子默也来凑热闹,“少姝姐姐若换身男装,说她是个清秀的裙展少年,想也无人起疑。”
(粉帛,即当时类似粉饼的化妆品。)
少姝大乐,俏皮得拍拍两颊:“真的?那改天不防换上试试喽!”
少妍说什么也不理解,问她:“少姝闲来可有看戏听曲?不然小说杂记总也翻阅过的吧?当中出场的女子哪个不是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要说卓文君不施粉黛,没有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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