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她味同嚼蜡的吃着压缩干粮,难咽的细渣在她的口腔里到处乱钻。
微信上叮一声,许久没有联系她的男人说;【下来吃饭,你同事在。】
【我已经吃过了。】沈雪妮回复。
【吃的什么?】他问。
沈雪妮不再回复。
她猜要是让他知道她吃压缩干粮,他肯定不高兴,肯定觉得是丢他的脸。
当初两人结婚满一年的时候,余家曾经含蓄的提过,要沈雪妮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当阔太太。
毕竟余泽怀一天倒一单,就是一艘私家定制游艇,一栋奢华别墅的钱。
至于天价跑车什么的,对他来说,更是极为普通的东西。
沈雪妮嫁给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得不到。
自从大学毕业后,沈雪妮就在外交部的翻译司里当翻译,一个月薪水能有多少。
说体面,其实也算不上,又不是当外交官。
余家家里还一路出了好几个知名大使跟参赞呢。她一个小小的翻译,又能算什么。
微信上不再有新信息进来,沈雪妮吃完了自己的晚餐,两小块压缩干粮。
她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想着,适才在餐厅屏风上见到胸大腰细的娇艳女明星跟男人耳鬓厮磨的暧昧影子。
因为看不真切,那些朦胧的影影倬倬更能勾起人的心魔作祟。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怎么今天见了,就感到一颗心载浮载沉的不听自己使唤,像是掉进了流淌的河水里,由不得她控制。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的翻译工作太累了,让人的情绪容易陷入低迷。
滕丽华回到房间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她很开心,因为吃了一顿大餐,还喝了两杯红酒。
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响动,热切的脚步声跟说话声在深沉的夜里过去后。
滕丽华热情笑着,跟住在对面的人打招呼,“谢谢余公子今晚的款待。”
“昂。”男人轻应一声。
高跟鞋叮叮的,沈雪妮听着像是女人跟他进了房间。
进来的滕丽华把门一关,兴奋难掩的告诉在屋里看书的沈雪妮:“救命!我的天,那个帅得咄咄逼人的男的居然就住在我们对面,妮妮刚才你怎么走了,你不知道他们五个人点了多少菜,最后那个姓余的公子爷买的单,知道我有个同事留在宾馆房间里,还体贴的让我给你打包了,你快来吃。”
“我已经吃过了。”沈雪妮现在胃胀得难受。
“知道吗?他叫余泽怀,开国际投行的,以前上的航校,是飞行员,刚毕业还去罗马跟京南开过好一阵的民航飞机。这两年在美国华尔街搞风投。”
滕丽华语速极快的透露余泽怀的履历。
“这男的巨有才华,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啥都能驾驭的拽酷男神。”
“我知道。”沈雪妮脱口而出的说,自己老公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诶?你怎么知道?”滕丽华喝了酒,双颊染红,直截了当的问。
在她印象中,沈雪妮堪比冰清玉洁的幻境仙女,平时不管是对部里的男同事,还是对当下流行的男明星,沈雪妮都丝毫不感兴趣。
怎么现在滕丽华聊起这个姓余的,她表现得很熟悉的样子。
“我……”沈雪妮顿了一下,说,“他老家不是在京南吗,我们小时候见过。”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你跟他熟吗?”
“……不太熟。”
“他现在就住我们对面。你要不要过去打打招呼,刚才你就该过来跟他一起吃饭的。”滕丽华说,“你们这是他乡遇故知,人间喜事啊。”
“不用了,真的不是太熟。”沈雪妮婉拒。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哪里是他乡遇故知,是他乡遇跟她真的谈不上熟的隐婚老公,她快尴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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