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用钱的,你带妹妹在香港多玩玩。”
林樱桃走过了一个空床位,来到一张病床前。她有些紧张、忐忑,看到床上床下,那么多管道连接在一个人身上,这么维持着他的生命。
那个人消瘦得厉害,但头发剃短了,下巴也很干净,倒是显得整个人精神许多。
蒋峤西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哥,”他站在林樱桃身边,伸手搂她,“这是我女朋友,林其乐。”
林樱桃鼻子一酸,她轻声说:“堂哥你好,我是林其乐。”
堂哥躺在床上,那双眼睛先看了林樱桃,又抬起来,看蒋峤西。他的胸膛起伏变快了,好像很激动似的。他的手摊在床边,蒋峤西先弯腰攥住他柔软的手,这么一握。
林樱桃走过去,离堂哥更近了。她也握住了堂哥的手,她对他一笑:“谢谢堂哥以前给我买的礼物。”
堂嫂在床尾说蒋峤西,以前给小林妹妹买的东西你都没拿走。
蒋峤西走过去说:“拿了,拿了个芭比娃娃。”
林樱桃告诉堂哥:“那个娃娃现在还在我桌子上,以前在群山,看着可时髦了,我天天给她梳头发。”
堂哥一双眼睛湿润的,他近近凝望着林樱桃的脸。
林樱桃感觉堂哥的手指在她手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好像很想反握住她的手。他看着她,很想对她说一句什么。
林樱桃心里猜测,蒋峤西心疼堂哥一家人,堂哥一定也一样心疼蒋峤西,所以堂哥才会看到她很高兴。眼前的男人虽然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神蕴含着情感。
“堂哥,”临走前,林樱桃对他甜甜地说,“我寒假再来看你!”
堂哥的手在她手心里,不再动了。堂哥抬起眼,他看向站在床头的蒋峤西,他眼眶里胀满了泪,堂嫂在旁边用纸帮他擦拭眼角,苦笑道:“还像个小baby,一有客人来,就容易哭啦。”
蒋峤西低声说:“哥,樱桃明天回家,我后天再过来。”
堂哥望着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蒋峤西又摸了摸他的手,没发觉什么异样。蒋峤西和护工交谈了几句,从堂嫂手里接过了那盒没吃完的沙拉,他和樱桃一同离开了医院。
*
林樱桃问蒋峤西,堂哥平时要怎么吃饭喝水。蒋峤西说,把食物做成流质,有管子,直接打进胃里。
林樱桃顿时垂下眉毛,大概觉得堂哥实在太可怜。
他们一同坐在城巴上,林樱桃望向了窗外。香港街头,阳光明媚,人们来来去去,吃饭、购物、笑着聊天、奔向工作,又或是同情人约会,看起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烦恼。可在医院里,却有人过着另一种生活,在那里,连烦恼都是奢侈的。
这两种生活有界限吗?上一秒还是蒋峤西口中能解决一切难题的堂哥,下一秒就被失去了工作的下属推下楼梯。
于是人生就这么彻底改变。
“怎么了。”蒋峤西扭头看她。
林樱桃眼眶含泪,她回过头来:“我突然害怕,要是我爸爸妈妈忽然出了意外怎么办……”
蒋峤西低头瞧着她。
他伸手到林樱桃身后,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搂在自己不过二十岁的肩膀上。
他们中午一起去吃有名的牛腩面。蒋峤西要了罐啤酒喝,林樱桃喝汽水。她看着蒋峤西咕嘟咕嘟喝酒,问:“你戒烟了?”
蒋峤西放下啤酒,说:“香港禁烟太狠,只能偶尔抽。”
林樱桃拿他的iphone,拍自己的牛腩面。她玩了一会儿愤怒的小鸟,玩不过去了,又开始玩水果忍者,一直玩到没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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