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樱桃今晚跟着她睡余樵的房间,让余樵去客厅睡沙发。“樱桃瘦了,”余妈妈捏着林其乐的脸,笑着逗她,“你还要回去上学,下次啊,找个放寒暑假的时候,和你爸爸妈妈一块儿过来,到阿姨家来多住几天!”
林其乐一天都没上学,自然也没什么作业可写。余樵和杜尚两个人在卧室里你抄我,我抄你,凑凑合合写作业。
林其乐趴在余樵床上翻看他的漫画书,没看两页就被余樵拉过去帮他写语文作业了。
晚上九点钟,蔡方元来了。
他上了一整晚的竞赛补习班,头昏眼花的,和余叔叔林叔叔余阿姨打过了招呼,他胖胖的身子走进余樵卧室来。
一见林其乐,蔡方元就笑了:“林樱桃,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这回可算是在咱们全省的竞赛班里出名了——”
杜尚重重地咳嗽起来,因为咳得不太自然,像是哮喘。
林樱桃不听蔡方元说话,低头继续在余樵的语文作业本上胡编乱造。
等到作业都写完了,余樵妈妈从外面端了新炸的虾片和酥肉进来,给几个孩子当宵夜。
林其乐坐在地板上,翻看余樵的成绩单。
“樱桃,”杜尚如今也长高了不少,眉眼都长开了,“咱们可一年没见了。”
蔡方元坐在对面,往嘴里塞炸酥肉:“我怎么看着你也没变样啊。”
余樵从林其乐手里抢回了他的成绩单,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其乐看到余樵考了全年级第七十二名,她问:“你们年级一共有多少人啊?”
蔡方元说:“五百多个人。”
林其乐“哇”了一声。
余樵算是考得很好了。
蔡方元瞧着林其乐这神情,说:“蒋峤西这回又年级第一。”
杜尚的哮喘又快犯起来了,喝着可乐,差点呛着。
蔡方元直接对林樱桃说:“我今天跟他一块儿回来的。”
见林其乐不说话,蔡方元说:“其实平时他都跟费林格、岑小蔓他们一块儿回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下课他把我叫上了。”
炸酥肉就剩了最后一块,林其乐眼睛红红的,瞪着余樵把那块儿酥肉吞进了嘴里。
杜尚从旁边不开心道:“那他也不过来看看,樱桃好不容易来找他了。”
蔡方元说:“看什么啊,坐的他爸司机的车,他妈就在车上,和瘟神一样,一路上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林其乐和余樵争抢剩下的炸虾片。蔡方元则和杜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蔡方元说,蒋峤西他妈是真的有病,蔡方元和他家住得近,刚转学过来的时候,有天半夜,蒋峤西妈妈突然把蒋峤西的奥数书都撕了,打开窗户往外扔,闹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撕书?”杜尚不理解,“为什么啊?”
蔡方元欲言又止了,他抬起眼,看了林其乐一眼。
余樵刚把最后一块炸虾片让给林其乐。林其乐吃得咯吱咯吱直响,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蔡方元坐了半个钟头就走了,他如今长大了,也不像从前,那么爱和林樱桃打架了。杜尚也得回家去,他对林其乐说,他可想群山了,但听余叔叔说,群山的工地宿舍都拆得差不多了:“樱桃,我以前住的十一排全都拆了吗?”
伙伴们走了以后,林樱桃独自去卫生间刷牙。余樵过了一会儿走进来了,也拿牙刷,把林樱桃挤到一边。
余樵咬着牙刷说:“你那兔子什么时候死的?”
林樱桃一怔,透过镜子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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