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嫡母,盛紘是有感激之情的,可随着他的官越做越大,越做越顺,他的心态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所变化,不像以前那样毕恭毕敬了。
对于盛紘的变化,盛老太太也明显感觉到了,只是没有点破。
这对母子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之间又横着林噙霜这件糟心事,关系变得很淡薄。
盛紘请安后,盛老太太随口询问了几句盛紘在汴京的起居。
盛紘一一回答后,盛老太太就不再言语了。
盛紘对此也不意外,转而说起了正事——华兰的婚事。
“母亲,儿子在汴京给华儿定了一门亲事,事情紧迫,来不及请示母亲,还望母亲恕罪。”
盛老太太还没有反应,坐在盛紘身边的王若弗先跳了起来,急道:“哎呀!你给华兰定了哪一家?不是说好了不着急,慢慢看得吗?”
王若弗还要再说,刘妈妈急得在王若弗身后扯她的袖子,才让王若弗暂时停了下来。
盛紘略带不满地看了王若弗一眼,念在她这是心疼自家闺女,才没有发作,而是用带着一点自得的语气说道:“订的是永昌伯府梁家的嫡子,梁四郎,梁晓。”
盛老太太是勇毅侯独女,王若弗是王老太师的幼女,都对汴京的勋贵人家有一些了解,知道永昌伯府。
王若弗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道:“我家华儿,要嫁到伯爵府做大娘子了?这个梁四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老太太对亲手养大的华兰挺有感情的,对华兰的婚事也很上心,只不过问题全让王若弗问了,她就一直不说话,听着儿子儿媳两人说话。
盛紘更加的得意了,伸手捋了捋胡须,笑道:“这梁四郎可是个好孩子,沉稳识礼,文武双全,我离京之前,他已经被官家钦点为垂拱殿侍卫,得了从六品的官身……这孩子才十七岁,还未及冠,母亲,您说这算不算年少有为?算不算一门好亲?”
盛老太太和王若弗两人都被惊到了,她们也知道“垂拱殿侍卫”这五个字的分量,涉及到皇帝的安危,垂拱殿侍卫全部出自皇帝自身的意志。
每一名垂拱殿侍卫,都是简在帝心的明日之星,字面意义上的“前途无量”。
王若弗再高看自家,再向着自家孩子,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门超级好的亲事。
“沉稳识礼,文武双全”可能是场面话,可“垂拱殿侍卫”和“从六品”可是做不得假的。
盛紘身上的扬州通判一职,也只是个正六品,只比这个梁四郎高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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