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额真!”兰察等人又高兴起来。
一高兴,就在厅外载歌载舞。
朱寅和宁采薇在女真部落待了近半年,也都习惯了,对此也不以为意。
宁采薇低声对朱寅道:“今夜这一大桌酒菜,怕是有三四两银子吧?”
朱寅点头:“古代食物贵。这桌酒菜…最少三两。”
宁采薇道:“所以,咱们可不能顿顿这么吃。要不然,光是每月的伙食费,就要二百两。”
“以后我们养的人越来越多,开销也越来越大,成本控制一开始就要定好基准。”
“眼下还没创业呢,钱要省着花。今晚我就定个饮食标准,开始节流了。”
朱寅道:“这个你决定,我肯定服从安排。不过也不能太苦了。”
用完了酒菜,朱寅就挑着一盏灯笼,出了碧云院,往东边的中庭止止堂而去。
戚府很大,也很是空旷。宁采薇不放心,派了兰察跟着他一起走夜路。
一弯夏月升起,高高在上的俯视戚府,冷漠无情。
月下青竹森森,花木幽幽。
朱寅仰头,看着明朝的月亮,小脸上一片幽邃。
今夜仰望明朝月,不是明朝月圆时。
树上的蝉鸣、池塘里的蛙声、草丛中的虫语、阒然空楼的猫叫…编织成寂寥空庭的夏夜晚唱。
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朱寅有种行走在乡间小路的感觉。
随处可见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飘荡,迷离如梦。
萤火虫,这种只在书中和故事中存在的精灵,朱寅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过了一座小桥,又往北穿过一条抄手游廊,就是戚继光的文书房:止止堂。
戚继光文武双才,书房都有两个。
一个是止止堂,一个是横槊堂。
此时的止止堂,冷冷清清的悬着几盏灯笼。屋檐下挂着的鸟笼空空如也。
窗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灯影之下寂然不动。
“你就在外面。”朱寅对兰察说了一句,就走到精舍门口。
“稚虎到了?进来吧。”
书房中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朱寅推开雕花门进去,转过屏风,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整整三面墙的书籍。
一股浓郁的书香味,充溢着偌大的书屋。
当真就是书盈满室啊。
西窗前一条长长的书案,上面文房四宝,琴瑟琵琶。
两盏灯台幽照之下,银发老将的面容更是峻峭幽邃,犹如一尊石刻雕像。
坐在太师椅上的戚继光气度沉静,轻袍缓带,花白的头发只用一根黑木簪子挽就,浑身不沾半点奢华,却不怒自威,气象贵重。
看到朱寅进来,戚继光的面容顿时生动了很多,仿佛石雕神像瞬间活了。
“爹。”朱寅叉手行礼,“孩儿给大人问安了。大人可安好?”
戚继光抚须问好,“老夫很好。”
朱寅又问:“大人用过晚膳了吗?”
戚继光点头含笑,“用过了。”
朱寅道:“那大人今夜就能睡踏实了。”
这就是晨昏定省中的“暮礼”。
朱寅第一天当义子,当然要很知礼。
戚继光很满意朱寅的“知礼”,指指旁边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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