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风檀最不敢招惹任平生,小声道:“看着厉害,其实一点也不疼,那日在永乐寺暗室里,我想杀他,没得手差点被他反杀而已。”
任平生听完胸口上下起伏,猛呼一口气才道:“就你年少时跟鱼汝囍那丫头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敢刺杀九品高手,我看你是嫌命长!”
风檀求饶道:“当时的确是被他气糊涂了才贸然出手的,下次不会了!”
“气糊涂?”
“他当时以林晚舟性命为饵,我若不在,当日晚舟必死无疑。”
任凭生心疼地看着风檀胳膊上的箭伤,道:“这箭伤就是为了救林晚舟而来的吧。”
风檀回忆起那日林晚舟的言行,若有所思道:“晚舟她,怨恨先生。”
任平生叹道:“总归是她母亲连累了她,小小年纪受此大苦,生了怨怼也没什么的,只是没想到她对红袖阁恨意如此之大,宁跟在活阎王身边也不肯回来。”
说罢任平生让风檀趴到床褥上,撩开她的衣衫,看到被打的红肿伤痛处心中一窒,将药粉小心翼翼洒上皮肤,“孟河纳布尔的金疮药见效快,去效也快。我这药却千金难求,自临漳海域鲛斯族族长那拿回来的,不出七日定让你恢复如初!”
“任姨,你传信告诉我溯白可能是鲛斯族人,我今日验证结果正是如此。前段日子你随军去临漳海域,在鲛斯族地域可曾发现有何异常?”
“没有呀,”任平生撒药时神态专注,语气也温柔起来,“鲛斯族人热情好客,我瞧他们并无异常,阿檀,你在怀疑什么?”
风檀侧脸枕着手臂,道:“没什么任姨,我同萧殷时做了场交易,我帮他查案,事成之后他放出婉娘。哎呦,任姨你轻点,疼着呢!”
任平生急忙俯身在风檀伤口处呼呼气,语气急切道:“你同那活阎王做了什么交易?你怎敢与他做交易?!”
风檀道:“任姨放心,我有分寸的,不过具体内容不便告之,而且,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任平生呼吸微沉,似乎废了好大劲才把心火压下,耐着性子道:“阿檀,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但是有句话任姨一定要说,不管是救婉娘还是风有命,你都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就算事情没办成,娘娘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见风檀沉默,任平生又道:“你本是天潢贵胄,却苦读八年与一群男子争辉夺榜,其间诸般不易我是看在眼里的。少时方出宫为逃避追查,你不能典当皇家器物,因此手中拮据,只能靠女郎们的卖身钱读书上学;寄养在贫困农家无人脉可用,只靠着自己硬实力在万千考生中中举登榜;每日裹缠着护胸带喘不过气,还要时时刻刻压低声音讲话我在娘娘身边任职数年,与风有命亦为至交好友,她们与我一样,都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任姨,”风檀回眸打断任平生,打趣道:“任老板,坊间绰号‘油泼辣子’,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你啊!”
看着任平生柳眉横竖,风檀正了正神色,忙不迭道:“任姨放心,我很惜命的,这条小命是阿娘给的,要为先生与婉娘昭雪,也会好好护着自己。”
任平生这才舒展开眉头,看着风檀的伤处叹道:“这打得也忒狠了高聿那老匹夫,还有崇明帝,简直该死!”
任平生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看着默不作声的风檀,呢喃道:“唉,料想那个当爹的知道了也就该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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