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年前深冬,他遵照命令把顾小灯从顾家换出来,以为是苏明雅顾念旧情要捞走顾小灯,他便天天顶着易容假装太平,扮了近月,苏家来人要把他带回去。
他那时傻,紧张道:“我怎么能走呢?我一走顾家就要发现山卿哥不见了!要是闹大了怎么办?会给苏公子惹麻烦的。”
来接他的仆从同他有些交情,私下叹息着拍他:“你这笨货,真以为公子一个人就能瞒过苏顾两家吗?要不是苏顾两家的默许,顾表公子哪里能走出这小门?”
“那他去哪了?现在还好吗?”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仆从又拍他,“笨蛋,长点眼力见和心眼,往后你的机会就来了,公子以前多中意顾山卿,以后可能就有多需要你,明白吗?”
苏小鸢身份太低,云里雾里地不知所谓,离开顾家前又去问奉恩和奉欢,谁知他们竟也不知道顾小灯去了哪,奉欢还觉得顾小灯是让苏明雅捞出去当了“外室”,是个好去处。
彼时苏小鸢大惊,糊涂地回到苏家,不多时冬狩而过,苏明雅带着坠水的一身病被接回了苏府。据说他的病重在于心病,仆从命他易容成顾小灯的样子到病榻前侍疾,苏明雅高烧不退,似乎真把他认错了,昏昏沉沉地总看他,说不出什么话,只是一味凄然地望着。
苏小鸢就此在苏家本家留下,被划成苏明雅的专属仆从,不用做下人活计,只负责在苏明雅犯起心病、心志极脆弱时,走到他跟前去受凝望。
而后他便又看又听地见证着苏明雅的病况,平生蔑佛堂的大少爷,忽然拖着病体执意要跪在佛像下求大师解答,离奇得让苏小鸢数次以为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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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的直觉越积越厚,他在苏家之内打听顾小灯的下落,到底从那友人仆从口中讨来了双重噩耗:“不清楚,只听说是世乱兵祸时,顾山卿不小心死在外面了。还有那位你在顾家私塾里常往来的关家云翔,因逆贼连坐的罪责,关家满门在除夕夜时被顾家人杀光了,关云翔也在其中。”
苏小鸢五雷轰顶,闷着被子连哭一旬的深夜,不久就被陷入重伤的苏明雅召去。
那时他双眼红肿,怎么易容也遮不住,苏明雅看了他半晌,轻声道:“小鸢,你哭什么?”
苏小鸢又惊又怕,忽然意识到,不管他易容得多像,苏明雅伤病得多神智不清,他都清楚知道他不是顾小灯,他知道他是仿照顾小灯的“赝品”。
“公子,顾山卿,他真的死了吗?”
问出这句话后,方才还病弱的苏明雅身上爆发出一阵可怕的气场,苏小鸢本能地跪下来请罪,冷汗和眼泪都直冒。
正因他哭,苏明雅才不追究于他。
他道,他易容得很好,但哪里
都不像,只有在哭的时候五分像顾小灯。
他又说:“世间喜悦不相同,痛苦倒是一致。”
苏明雅憎恶苏家内部的仆从私议顾小灯死了,曾一夜抓出百人欲杀,苏小鸢的友人也在其中,跪地膝行哭求,便免了友人之死。
苏小鸢的眼泪从此成了在苏家的保命技、青云梯。
如今过去一年半,除了应有的僚属本领,苏小鸢还学会了一些些城府和一大堆演技,苏明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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