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宁微微后退,同时右手摸向腰间的镰刀,但却摸了个空,镰刀已经消失不见了。
“施主不用紧张,贫僧是不会出手袭击你的。”
凌宁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中依然惊疑不定,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一念似乎并不是他在雨林中碰到的那个。
“你好像不太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弥陀佛。”一念又是一礼,道:“彼岸花有神奇的力量,能将灵魂引渡到彼岸,施主是怎么来的,贫僧就是怎么来的,不光是我,你看外面那些僧人,他们都是这样来的。”
“这么说你和我,还有外面那些和尚,都是灵魂状态了?不过,你好像不太一样,似乎并没有那么的邪恶了。”
一念笑了笑道:“你知道这座齐云塔里面供奉的是什么吗?”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佛宝,高僧舍利。”
一念点了点头道:“不错,但这里供奉的不是一般的舍利,而是释迦牟尼佛舍利。一切邪魔均无法靠近,因此,现在的一念是‘善’的一念,而非‘恶’的一念。”
凌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想了想又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是说除你之外没有其他僧人破解这里的秘密吗?外面的那些修士除了我以外也没人进来吗?”
一念道:“或许你已经发现了,外面石碑上刻的那些梵文都是一些非常深奥的难题,如果专注于破解那些问题,就会深陷幻境之中不能自拔。佛学越是高深者,越是容易陷入其中。至于其他修士,他们眼里只有轩辕剑,纵使机缘就在眼前,也会错过。”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正在外面争先恐后的想来这座塔吗?”
“不是的,并不是所有人的眼中湖心岛都有一座齐云塔,他们所见到的是心中期盼的事物,对他们来说或许是轩辕剑。只有内心无欲无求的人才会看到彼岸花,可即便看到,能最终被引导至此的又是寥寥无几,即便来到佛宝的面前,没有大机缘,也无法将它带走。”
凌宁心中恍然,原来那些修士如此拼命争抢,是见到了轩辕剑的缘故。
“你能第一个找到这里,看来佛宝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真是可喜可贺!”
一念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贫僧已经缘尽于此,无法获得佛宝了。”
“这怎么说?如果连你这伽蓝寺千年佛学第一人都不行,还有谁行呢?”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皆是因缘合和,无缘不可强求。”
“我看佛龛里面并没有什么佛宝,是被别人拿走了吗?”
一念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其实开启这座佛龛还需要一个信物,你看这里。”
神案上有一个凹槽,看形状是某种钱币的形状,凌宁的脑海中立马闪过夏诗晴送给他的那枚“金蟾之宝”,那样子不是正合适吗?
“不会这么巧合吧……”他心中暗暗惊奇,伸手摸了摸那凹下去的地方,突然,一道光芒从他身上亮起,接着一枚金灿灿的方孔钱从他身上飘出,缓缓落在他的手心。凌宁微微犹豫,便将这枚“金蟾之宝”放入凹槽,果然严丝合缝!
神龛上一阵震动,竟缓缓升起一块青色的石板,上面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梵文。
一念欣然道:“施主果然是有大机缘之人,贫僧愿助一臂之力!”
说完他将手掌按在石板上,蓦然间从石板上浮现出大量金色梵文,渐渐将他的身体包裹。一念神色肃然,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破解某种难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念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脸上也露出困苦的表情,凌宁知道他是遇到了难题,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助他,只能期望他能成功。
一个时辰后,就当凌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念脸上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露出慈祥的微笑,这一笑颇有些“拈花一笑”的意味。随着石板上的金色梵文逐渐散去,一念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他伸手将石板移开,后面赫然放着一只金色盒子。他将盒子取下,递给凌宁,道:“你拿去吧。”
凌宁见他这么爽快,暗忖这佛宝果然有点神奇,真的将他的“恶”清除的干干净净。
“这明明是你得到的,你拿去吧,你应该更需要它吧?”
一念笑了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对此物毫无占有之心,足见施主才是此物真正的主人,贫僧心中仍有贪念,可见修行尚浅。”他顿了顿,目光看着盒子,道:“我的躯体已经被污秽占据,如果我得到它恐怕会用来作恶,这是我不忍看到的,所以,还是你拿去吧。”
凌宁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他小心地将盒子打开,只打开了一条小缝隙,忽然眼前精光一闪,他一时失神,回过神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凌宁疑惑道:“什么都没有?”
一念大笑道:“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他神情忽然转为正色,微微一礼,道:“千年前此物曾为伽蓝寺所有,如今……哎……如今凡尘大陆佛教崩坏,还请施主将此物带回伽蓝寺,也算是圆了这场因果。”
他又是深深一礼,便转身离开了,身影也随之缓缓消失。
或许堕入魔道的一念是纯粹的恶魔,死不足惜,但他“善”的一面,确实可以称之为一位高僧。对此凌宁也只能深深叹息。
凌宁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了。那些端坐在地上的僧人们也渐渐消失,整座齐云塔终于又恢复了宁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古老的遗迹中,蓦然亮起一盏盏长明灯。满是裂纹的石壁上刻画着许许多多的壁画,这些壁画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历史。遗迹中央屹立着五根满是青苔的石柱,上面刻着黄帝与蚩尤涿鹿之战。突然,石柱中央的祭台亮起一道白光,凌宁从白光中走出。
他的目光率先集中在正前方,那是一条用汉白玉铺设成的玉阶,最顶层是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王座。这白玉制成的王座上缠绕着不少藤蔓,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坐过了。
“我就知道你会到这里。”
一个声音响起,凌宁转过头,朝他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紫宸!
“紫宸……”
紫宸还是老样子,一袭紫色的长发飘逸在脑后。只不过,原本飞扬骄傲的神采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疲惫。他的右肩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直至左侧肋骨,虽然已经止血,但足以令他脸色苍白,没了从前的神气。
“呵呵,看来最后的战斗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你说最后的战斗?”
“不错,你看那条玉阶上,沾满了血渍不是吗?这就意味着登上王座的只能有一个人!来吧,出手吧!”
“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战胜我吗?”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肯让谁。片刻,紫宸道:“我觉得可以。”
“哼。”凌宁轻轻一笑,他虽然对紫宸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对一个受重伤的人出手未免胜之不武。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
“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现在的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放弃吧。”凌宁指了指身后的石门,这道门或许就是留给放弃者最后的退路。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你!”紫宸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是因为媚儿?”
“你以为她会跟你在一起是吗?你错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就要跟她在一起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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