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高兴的话只是觉得“土地证”的名头很响,是祖宗十八代都没听说更没有领过的,“一证九鼎”所以他们回去也把土地证放在神龛上供起。
他们这时一个个在会场上东张西望有的神态超然,有的则有凑热闹和为人作嫁的感觉。
这时期的人们基本还无须乎把想法深埋深埋深深埋,所以人们的表情都很自由自在且同样的笑容让你能够去烛幽显隐。
封土和背背篼的孙尖在前洪范殿后把收缴的地主地契带到与万天宫相隔不远的八角井边,在领了土地证过来的人们无声——是的无声——的围观下,开始焚烧地契。
鬼们都聚在西空山上观看。此场面近点说,鬼们见过两三次了。过去的朝代均贫富,耕者有其田,耕者哪有感恩敬畏之心,抗捐抗税不打破头都是好的!
要说敬畏,每经历此种沧桑,进香者和供品,包括田间抛撒的浆饭多了少了?鬼们已难记清,它们就是爱凑热闹!
“烧地契!”
“哈哈,烧地契!”
“不烧白不烧!”
鬼们在西空山,也有的飞身而下在火舌、烟雾上跺脚欢呼。
世人眼中,烧地契的烟子才叫难看。既不像炊烟袅袅,又不像山火场面火爆,报章上也就是拍手称快四个字。
山精野怪眼中,烧地契的烟子柱柱有异,它们的情绪也就时而亢奋、时而沮丧,等等。
地契是什么?是各种缘,因秘藏五彩乃至黑色之亮丝暗缕而有各自之火苗,各自之烟辫,各自之颜色、形状、气味、脾性和闪烁,燃烧中的万物莫不如此,通过火光及烟辫将完整记录或称轨迹带入宇宙洪荒。
而地契——这是说地契之烟辫,难道还有比其更好保存人生轨迹的东西么?而无畏燃烧,燃烧只不过将其带入下一个轮回。
鬼怕火光。比鬼高明不知多少层次的太上老君、天聋地哑二童才善于观火,洞若观火就是这个意思。
众鬼只能察看烟辫,每股烟辫都带有这块地、这个人的经纬、丘壑、气息、迹象。对这些姿态各异、味道纷呈的烟辫,鬼们或摇头、或指点、或跺脚、或扼腕、或幸灾乐祸、或号啕大哭。
它们指着这股黑烟辫叫:“剥削的!剥削的!”
指着那股黑烟辫叫:“高利贷!高利贷!”
新名词也从它们口中钻出来了。
李土地指着股直上之烟辫叹道:“看他看他,下力的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的!”
又指着另一股纠结之烟辫:“这是个孝子,贩货获息,置田五十亩。未及娶妻,给爹医病,卖了二十亩,剩下这三十亩,现妻也娶不成了,唉!”
鬼们对李土地所言只有听着的份,因它们平素各有自己的勾当,如山都、山臊之翻石觅蟹,山浑、山膏之投石击野果、雀鸟,还在感到被冒犯的时候对人进行戏耍和愚弄,造成不大不小的悲剧。
李土地热衷于收受供品,细大不捐,考察供品来历、蛛丝马迹必辨也是土地必做的功课。
却见独足仙朝着股细瘦之烟辫,手舞足蹈:“抠门儿的!抠门儿的!丰年吃树皮、吃野菜,饿成皮包骨,钱窖在地下,地成了人家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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