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才六年。也就现在政策好,要是搁我们年轻那会儿,她那肯定是要吃枪子的!”
“陈老头跟他婆娘以前还到处吹,说他们闺女多么多么能耐,挣了多少多少钱,结果嘞?全是为非作歹弄来的脏钱!我要是他们老两口,我也没脸活!”
贺州城心头一坠:“您这话的意思是,陈欣怡的父母是自杀?”
“那倒不是,他们两口子本来就有病,看病花了不少钱,都是陈家大妮出的。后来大妮犯了事,他们就自己把药给断了。”
“他们也没脸治啊!谁知道以前治病花得钱是咋来的?弄不好也是别人家的救命钱呢?”
“不过倒是听说陈家老二是自杀的,跳楼还是咋?反正死了。”
“一个丫头片子害死了一大家子人,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弄不好一家子人都是让她给克死的。十几年前,就有人劝陈老头早些把闺女嫁了,女娃娃念那么多书有啥用?还不是把心给念野了?”
贺州城呼出一口浊气:“那你们听说过陈欣怡男朋友的事吗?”
“男朋友?”其中一个老太太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哎!陈家大妮是有个相好,当时是不是还带回来过?”
“是有这么个事,那男的还长挺好,白白净净的,个子也高,叫啥来着?”
“不知道,就听陈家婆娘一直小纪小纪的叫。”
贺州城和陈通对视一眼,心知这‘小纪’八成就是纪中和了。
贺州城:“她男朋友经常跟她回来吗?”
“那没有,就来过一回吧?还闹得挺难看,晌午来,下午就走了,走之前还跟大妮吵了一架,嫌大妮总往家里拿钱还是咋的。”
“来了两回。”一个老大爷吧嗒着旱烟,“一回是跟陈家丫头一块儿回来的,一回是那后生一个人来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对,是两回!第二回我没见到人,但后来听陈老头扯闲篇的时候提过,说他们那个女婿是个有本事的,想给大妮在城里买房,还专门来跟他们说要努力挣钱。”
贺州城:“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没了,那后生第二次来之后不到半年吧,陈家丫头就出事了。”
“她都蹲监狱去了,人家男的还来干啥?难不成还给她守着啊?又不是什么天仙儿。”
确定从这些村民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后,贺州城站起身:“陈家的房子还在吧?我们过去看看,麻烦给指个路。”
“喏。”一老大爷努了努嘴,“最后头那个塌了半截的院子就是他们家,你们顺着那边那条小路走到底就是了。”
去陈家的路上,陈通犹犹豫豫的开口:“……师父,你觉不觉得村里人提起陈家的时候有点怪?”
“怎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挺偏激的?”
正说着话,陈家就到了。
半人高的荒草,塌了大半截的院墙,砸碎了的窗户,泼得到处都是的脏污,用红色油漆写上去的污言秽语……
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四处都是风化的痕迹,但只从残留下来的这部分,就不难猜出当时的情景。
“这种程度,可不仅仅是偏激能概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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