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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人吃了一圈,甜品还剩很多,最后还是打包带走了。临走时,店长还送了我们赶会的纪念品吊坠,吊坠是一个狐仙。
秦业霆知道我晕车,故意开得很平稳。我眯着眼睛,享受着午日的阳光的沐浴。我喃喃道:“你这porsche,坐着真舒服。”
秦业霆呵呵笑道:“真难得夸我一次,怎么这次不说破二手车了。”
我叹口气,哀怨地说道:“贫困潦倒的张大夫都到了坑你甜品的地步了,嘴硬不起来了。”
“哈哈~张大夫得有骨气,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再说了,这也不算坑,算我请你的嘛~”
我冷笑一声,瞟了眼后座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甜品盒,说道:“你只是请我吃,可没说打包。”
“吃不下不就得打包嘛,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
我惬意地闭上眼睛,夸赞他们有钱人心胸宽广。秦业霆叹口气,谦虚地说风险与收益并存,别人看到的是繁花似锦、财源滚滚,看不到的那些破产跳楼的比比皆是。他还提起了他在章丘投资的一个中药材种植基地,跟一个药厂合作的。本来效益不错,但是今年夏天下暴雨,全部冲毁了,赔得很惨。他还提醒我,就是跟我月湖医院的李主任合作的。
听到李主任,我警惕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问道:“李磊吗?”
“对,就是他。那段时间李磊可不好过,赔进不少钱不说,他的父母也被查了,资金被冻结,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我叹口气,听到李磊的境遇,不免有些伤感,甚至有种想要联系他的冲动,看他过得好不好。但想到他复婚的事情,我猜到可能那个富婆前妻接济他了。古人讲求门当户对,都是有理由的。我这样的人,在他出了事时,不仅没有任何用处,还会埋怨他薄情寡义,不懂得照顾我的情绪。
秦业霆见我闭着眼睛不说话,问起了我在诊所的现状。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现在跟个赤脚医生差不多了,感冒就打针,打针就用地米抗生素,问我病因是什么,我就说免疫力低,湿气大。”
“你觉得我会信吗?”
“呵呵,我现在其实都是在看中医,学习张锡纯,衷中参西!”
我得意地扬起唇角,终于可以在这个富少面前自信一次了。我继续说道:“中医能流传到现在可不仅是靠着传承,这可是几千年的临床实验呀,是祖祖辈辈们亲身实验出来的。我现在对每个患者都有做认真的记录,还会随访。我还把这些医案都整理了一个文件夹,等以后我就可以出一本医学著作。我要像张仲景那样,名垂千古,把中西医结合起来,创立我们自己的标准。让我们中医名扬海外,去他母亲的sci!”
“好!”秦业霆拍了一下方向盘,赞许地说道:“有志气,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瞪着他,问道:“你怎么助我一臂之力?”
“等我开了医院,去给我打工吧,哈哈……”
我叹口气,侧过脸去不再理他。路上有些坑洼,秦业霆依然开得很稳。道路两旁的树干挺拔,枝繁叶茂。一望无垠的田野冒出几个坟头,湛蓝的天空染着几抹云彩。灰白色的风力发电机屹立在田野间,硕大的扇叶不知疲倦地、缓慢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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