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敌人的工作,具体任务和要求,陈副总队长再告诉你,说完向陈副总队长点了点头。”
“陈副总队长就具体向我介绍了孙士光部的情况,同时提出了任务要求。我听完之后就感觉头要大了,这个任务确实是太特殊的,而且尤为重大,尽管如此我还是立马表了态,我说,组织上要我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这是对我的信任,我也有信心把这个工作做好。但是,怎么打进去,以后又怎么跟支队联系,这些都要领导为我做好安排。”
“童副政委听了,立马表态,说:提的好,这个应当。他们两个立刻做了研究。到了最后,陈影洪副总队长对我说:在敌人内部只身工作,不仅要有计谋,而且要有胆量,要主动,又要沉着,要时时想到你是只身处在敌人之中。”
“我见陈影洪副总队长对我如此关切,当时就有些激动,说:请首长放心,我完全理解,保证完成任务。这两位首长见我激动,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他们一人握着我一只手,童副政委说:祝你成功,我们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褚思鹏点了点头:“这确实令人激动,连我都激动了,你别忙,让我想想。”
说罢褚思鹏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了,这个就算鼓书的第一回——接受任务,好不好。”
薛名勤:“好不好的,还不是你说了算。”
褚思鹏笑了:“薛排长,你接着说。”
薛名勤:“我到崮岘的时候,正逢集,集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走着几个卖菜的、推车的。我当时身着下窑人的衣服,就到了崮岘的东门外,见门口挤了一大堆人,原来是围着三个汗奸,两眼喝得血红,摇摇晃晃的,围着一个老婆婆,嘴里嘟嘟囔囔,抢她篮子里的鸡蛋。老婆婆边哭边向他们要钱,可是这些家伙,又怎么会给钱呢!”
说到这里薛名勤叹了口气。
“我跟着他们到了伪军驻地门口,有两个人站岗,一个人拦住了我,看那样子像是个班长:喂,你是干什么的?我说:贾汪下窑的。那班长问:哪个庄的?我听他的口音像是崮岘附近的人,便回他:贺窑的。那班长说:哦,那咱们不远,算是乡亲,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呢?”
“我装作可怜的样子说:唉,不瞒老乡,煤黑子那埋了没死的活路,我实在干不下去,想另找个门路混碗饭吃,不知道班长您能不能帮个忙,托你的福,让我当你的小兵吧。”
“那伪班长说道:愿意当兵?!眼下抓都抓……说到这儿他突然住了口,他想了想说:老乡,你为什么要当兵呢?我说:班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贾汪窑又冒顶了,死了十几个弟兄,我实在害怕,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也摊上了,我可还没活够,家里还有人要养呢,还求班长您帮帮忙。”
“那伪军班长想了想说:好吧,看在咱们乡亲的份上,我给孙队长讲讲,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向队长说。我说,我叫洪抚。那伪军班长还真给出力,我就这样当了一名小兵,就在那伪军班长手下,班长名叫石铎山……”
褚思鹏笑了:“呵呵,这个石铎山也算是个实诚人,心里怎么想,这嘴里就怎么说;他这话都说了一半了,摆明了是你送给他好处,结果却是你欠了他人情,他这是两头拿好处,又显着有些滑头。这个人有些意思。”
薛名勤:“不管怎么着,人家是帮了忙的,这也是实情。”
褚思鹏:“是,是,是,你是自愿的,要不然,也没有这三百多口子人让你带过来呢。好,我的薛排长,你再停停,让我想一想。”
褚思鹏闭目凝神,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就算是第二回吧,就叫——打入敌营。好,就这么着,您接着讲。”
薛名勤:“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发现石铎山这个人很是正派,而且老实,他是龙门山前人,当过矿工,后来当了伪军,自当了伪军之后,有一年多了没能回家。我认为这个人可以当作发展对象,就联络上了组织,希望对他的家庭进一步调查。”
“这一调查可不要紧,这才知道石铎山的母亲和妹妹已经被日本人扫荡龙门山时杀害了,而石铎山一年多未回家,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知道这些情况之后,我就决定把石铎山作为第一个发展对象。”
“一天,石铎山从队部归来,很高兴的告诉我说:洪抚,你高升了,队长要你给他当勤务兵。我自然高兴,这可是接近敌人搞情报的绝佳机会,我忙说:这可全靠班长大哥的举荐。石铎山说:以后在队长身边吃香了,可别忘了咱们老乡哟!我说:我在班长身边当了这些日子兵,还能忘了班长的栽培?只要班长看得起我,咱们永远是朋友。”
褚思鹏赞道:“好!好!这个朋友交的好!这是你立功的贵人。”
薛名勤:“你要这么说,也对,我能带回来这三百人,全靠石铎山的举荐,我才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我薛名勤是谁,他孙士光又是谁?又怎么识得我,还让我当了他的勤务兵,这个还真的得感谢石铎山的举荐。”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中队长孙士光的勤务兵。孙士光去年三十五,今年三十六岁,山西人,地主家庭出身,自幼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是个典型的浪荡子弟,后来成了流氓,偷拐坑骗,无恶不作。民国二十七年的时候就投靠了日军,当了中队长后就派到了崮岘驻防。最要命的是此人极为粗爆任性,对手下人稍不顺心,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士兵们背地里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我当上勤务兵后,对他总是小心伺候,笑脸相迎。所以在他心里我这个勤务兵还很不错,表现在有些事对我毫不避讳……”
褚思鹏:“也幸亏此人对手下人粗爆任性,否则只怕你便没有机会,而这也是此人最致命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身边的手下人给干掉,三国时张飞可是英雄得不得了,还不是因为这个死在了手下人手里……”
薛名勤叹道:“先生说的是。”
褚思鹏听他喊自己先生,当即说道:“什么先生不先生,我们这些说书人根本就是不入流的。”
薛名勤说道:“先生太客气了。咱们不争论这个,我接着说。”
薛名勤接着说道:“有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石铎山被孙士光叫到队部,拳打脚踢。我见了后,心里那个急,可是一时又没有办法。我想着想,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此人便是孙士光的小老婆,士兵们暗地里叫她‘小麻雀’,孙士光很是怕她。我当时便忙忙的跑到队部,说:报告队长,太太请你有事。孙士光听罢,没敢多留,忙的走了……”
“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没想到这孙士光还是如此俱内的一个主,听你言语,他这种恶人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却怕了一个小女人,不是这小女人有过人之处,便是孙士光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他对外人恶,对自家人却是极端温存,看来这孙士光不是一味的顽劣,他做人也还是有些儿情趣的。”褚思鹏听到此处,竟对孙士光大赞起来,这倒令薛名勤有些儿意外。
其实褚思鹏鼓书中的人知道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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