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死在日本人手里,怎么能记在八路军头上。”
胡泰员冷笑道:“对于一个一心想着花天酒地的人来说,共产党八路军有什么好?!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还被倭鬼子躖的四处跑,连个准窝都没有,搞不好哪天把这命也搭里去。毕竟如今的倭鬼子势大,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想投倭鬼子,他也得找个台阶,找个借口。把他老爹这笔账记在共产党八路军的头上,这不是个最好的借口么?还有比这更好的借口吗?”
文系净:“胡参谋长这话说的在理,他 龙西昆可以在外说,是我们八路军夺了他龙家的二百多支枪,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老爹就不会窝出一场病,没有病就不会让倭鬼子抓去呢,不让抓去便不会死。这个借口确实好啊。”
众人一时沉默。
褚思鹏见他几个不再言语,这才继续说道:“我一听何三说 龙西昆在,脑子立刻就炸了,有这个人在,今晚只怕真讨不了好去。我当时就懵了,说,你们大当家的不怕被……被……被日本人杀头,他 龙西昆可是共产党八路军的人啊。何三说,什么八路不八路、共产党不共产党的,原来是,现在不干了,他是我们大当家的客人,搁这好几天了。”
“我有意问何三,你们刘大当家的和 龙西昆关系一直不错啊。要不然同样是共产党八路军,他怎么就成了坐上宾了!何三说,他们哪有关系不错啊,原来根本就没一块处过。 龙西昆和贾汪王夏洪大当家的有点关系,当年共产党打王夏洪大当家的时候,就是 龙西昆在涧头集给调停的,其实论关系哪轮得到我们刘大当家的。”
“我故意说:这么说,是你们刘大当家的想和 龙西昆套关系了。何三说,才不是呢,是 龙西昆来找我们刘大当家的,十二号那天凌晨,炮打得紧, 龙西昆就跑来了,说是要见我们刘大当家的,我当时就陪着刘大当家的, 龙西昆当时就说了,他不干八路了,他和八路有仇,他要报仇,久闻刘大当家的不买八路军的账,而且敢和八路军硬杠硬的对打,是条真汉子,所以特来投奔,怕八路军追,走得太急,连亲信都扔了,一个没带,我们大当家的一听 龙西昆捧他,高兴的不得了,忙的叫我去让人给他弄酒席。”
“我说,其实 龙西昆也没什么,现在要什么没有什么,就一个有本事的爹也死完了,你们大当家的怎么就看中他了呢?何三说,还没什么,人家是个有见识的人,关系广,路子野,最关键的是不买八路军的账,这一点投我们大当家的脾气,还有,你猜我们大当家的怎么说,他说他最喜欢听 龙西昆说大话,一个敢说大话的人说明他心里野,心野了才有前途, 龙西昆说他就能和日本人拉上关系,而且还保证让我们大当家的一定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还有大官当,听了这个,我们当家的才真的动心了。”
“和何三越啦我越是害怕,怕这个 龙西昆。眼看着就要到刘涧文的住所了,我突然就想了个主意,我故意停下来一跺脚,假意哎呀了一声,何三便问我怎么一回事。我说,今儿个是该我露脸的时候,怎么偏偏就把月牙板给漏了呢,兄弟,你先去,给刘大当家的说一声,我去拿月牙板,要么你在这儿等我也成,我去拿了就来,到时咱们再一块去。”
“那何三犹豫了一下说,好,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快来。我应了一声,磨身就往来处跑,离了何三的眼,我一折身便奔了运河,从河里凫水出来的。要不是我脑子转的快,只怕还真见不着你们了。”
孙白洪:“能平安回来就好,记着,以后对这刘、龙二人躲着走,免的麻烦。”
褚思鹏应了一声。
孙白洪又叫褚思羽带褚思鹏出去并安排饭食。
胡泰员:“怎么样,我们所料果然不错, 龙西昆早已把我们当作是仇人了,只是一时不得志,趁着这次倭鬼进攻,咱们的队伍乱了,他便趁机脱逃。”
邵涧幽怒道:“支队长,我现在带人就去巨梁桥。”
孙白洪看了看邵涧幽,见他满眼杀机,怕他冲动误事,当即摇了摇头:“玉鸣,仇得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邵涧幽:“此仇此时不报,只让他更加嚣张。”
文系净:“支队长说的对,此时绝不是报仇的时候,这么多天,我们损失太重,且容战士们休养一下,何况他刘涧文也罢, 龙西昆也罢,都是本地人。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且放他几天,先让他们蹦达蹦达。”
邵涧幽:“话是这么说,只是我这胸口堵的慌,这口气不出,我……我……”
胡泰员:“要说报仇,这首要的是倭鬼子,刘涧文算什么,他也只不过是个势利小人,一棵墙头草,哪边风大他便随着倒。褚思鹏兄弟适才不是说了么,他并没有主动把咱们的战士送给倭鬼子,由这一点来看,咱们先暂时放他一马也不过分。”
“目前最要紧的是二大队,他们的损失有多大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二大队应当说基本上散了。如何找到孙武仁队长,如何把散失的同志重新归拢,重新立建,这是重中之重。报仇的事,邵副队长,我看哪,真的得放一放了。”
邵涧幽重重吐了口气,欲言而又止。
孙白洪:“各位分析的好。我也不主张此时报仇。如今刘涧文欠了这笔血账,他这心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他也知道我们早晚得找他算这笔账,这件事就像块石头压着他,我们先让这石头压着好了,暂时不给他搬,让他时时想着这事,让他知道咱们运河支队随时想要他的命,好叫他一直窝在巨梁桥做他的土皇帝。”
“胡参谋长不是说了么,我们现在的大事不是这个,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现在只管做我们的事。”
至此,邵涧幽胸中这口恶气方才稍稍平抑。
其实众人心中个个明白,表面上是大家都在劝邵涧幽,可是这又何偿不是在劝自己?
后人有语专道这二十八烈士:
龙门起壮士,驱寇展旌旗。
百战留芳誉,千秋传浩绩。
悲风巨梁桥,碧血长河漪。
欲问却还止,唯只扼腕惜。
又:遥伤抗战运河魂,
二十八豪已献身。
巨梁桥悲倾血雨,
而今华夏又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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