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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映天登时感觉不妙,当即摸枪在手。
这两个一翻言语,早惊醒耳房的卫兵,即刻咋呼道:“谁!干什么的!”紧接着便是慌乱的穿衣、摸枪、拉门的声音。
战士胡立家手中握有铁棍,一棍杵向窗户,窗户登时现了一个大洞,早有其他战士把用绳子绑的两棵手榴弹投进窗户,胡立家厉声喝道:“还喊!再喊就拉弦了!把枪扔出来!”
此情此景,哪还由得他们?两支短枪自窗户扔出。其他战士开了门,把这二人控制。
这一边发生的事情,马映天听的一清二楚,知道再对抗已是无益,当即开门。
王洪酬缴了他的枪,说道:“马会长,今天我们是代表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来请你共商抗日大计,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如果老老实实的,我们不会杀你的,不要惊动鬼子兵,否则立刻取你性命。”
马映天听完前半截话心中一宽,知道性命无忧,可听到后半截话,刚放下的心立时提起来,忙不迭的答:“不敢,不敢。”
郭玉桂也顺利完成任务。
各路人马汇合之后,清点了一下,短枪四支,步枪三十四支,子弹千余发,骡马四匹,俘获人员四十三人。整个过程一枪未发。胡泰立分了部分枪支子弹给王建同,以便他们继续扩大队伍,然后送他们回去。胡泰立自带人押了这一批人回唐庄。
此事百姓众口相传,一时群情沸扬。但凡委身事敌的人人自危,嚣张气焰降了许多,那些处于观望状态意欲投敌的也俱各于心内掂量了一番。
本来俘获马映天等人是一件大喜事,可是胡泰员等人也只高兴了两天便高兴不起来。
这一天胡泰员把胡泰立和陈一诚几个招集在办事处开会。
胡泰员低沉了声音:“去年底,可怜庄的事你们都还记的?”
陈一诚闻言也低低的说道:“记的!。”
胡泰员:“听说打死了五个日本兵。”
陈一诚:“不错,是五个。他们找死!五个人就敢到村里强征财物。”
胡泰立:“可怜庄的老百姓还是有骨头的,不愧是我铜山二区的人。”
胡泰员:“不错,老百姓的骨头也是硬的。”
陈一诚:“只是咱们的损失也太大了,日本人的报复也太过歹毒,房子二百多间都烧了,当时就杀了几十个,又抓了十来个,用铁丝穿鼻子、穿锁骨,拉到徐州北九里山活祭那几个日本兵。”
胡泰员冷然道:“歹毒?对咱中国人,日本人什么时候心慈过?什么时候手软过?去年的五月,也就是这个时候了,阎窝村被他们杀了一千多人吧,火烧,枪打,刀刺,一天一夜啊。”
“也是去年五月,周棚村的老百姓也被杀了几十个。”
“同样是去年五月,汉王村被杀了两千多人,房屋全烧。”
“也还是去年五月,萧县的卯山村,六七十人吧,虽说卯山村不是咱铜山县,可也是咱徐州人哪!”
“去年六月,吕梁村被杀也得有三百人吧。”
“去年七八月份,季山村被杀了一百多,房屋全烧。”
“去年八月份,土山被杀的也近二百人。”
“十二月底,栖山司楼村,杀了六七十人吧。”
胡泰员手点着桌子嘭嘭作响:“这可都是老百姓!这一笔笔帐,我胡泰员可都给他们记着。咱们本来是在邳县活动,为什么老百姓专门派人去叫我们回家抗战?这其中的道理不要我说了吧?老百姓的眼是亮的,他们的心里也如明镜一般,知道该靠谁。”
“他们对老百姓愈狠,他们在中国灭亡的就愈快。”
“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如何壮大咱们的队伍,毕竟咱们手里这几十号人也太过薄弱。据我所知徐州东郊的东贺村有一支队伍,自称‘溜河(不老河)抗日游击队’,不过始终没有得到合法军事机关的委任,因为领头的叫佟辰五,所以老百姓称这支队伍叫‘佟队’。佟辰五手下据说有二百多人枪,比咱们的队伍要大的多了。如何让他们加入我们,你们两个给我参谋参谋,我可一时没有头绪,。”
陈一诚看了看胡泰员,同时咧了咧嘴:“这个人……,这个人和名头我是听说过,好像是活动在咱铜山县近郊的五区、九区,还有……,还有微山湖南岸的三区一带。你还知道些什么情况,你再给说说。”
“这个人么……”,胡泰员沉吟了一下:“他父亲叫佟於久,入过同盟会,做过铜山县议员。他本人曾经是国民党任命的东贺村乡乡长,他的队伍和国民党的游击队一度走的很近。如今似乎是分散潜伏了,最近没大听到他的动静。”
陈一诚:“这么说,这个人的革命基础还不错,做做他的工作,说不定还真能把他争取过来,不过,我和这个人说不上话,最好能找一个和他能说得上话的……”
胡泰员闻言笑了笑:“我也和他说不上话,就因为这个,我才找你们来,共同找找关系……”
陈一诚擓了一下头,口中说道:“泰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同时转过头来。
这一回头看不要紧,只见胡泰立双手抱于胸前面带微笑。陈一诚一怔,随即以手点着他笑道:“好你个胡泰立,好你个胡泰立……”
胡泰员见胡泰立这副模样,面上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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