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高与王三台同时点了点头,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也有了很大的价值。
朱木石:“倭鬼大举入侵之后,国家动乱, 政府乏力之时,多少奸佞之徒乘机聚众成匪,四处作乱,远的不说,峄滕两县,运河南北,自七七事变之后,这半年多来,新添了多少马子?是三十起,还是五十起?还是更多?你们二位比我清楚。而如今村村建围子,有钱势者户户盖炮楼,也不知盖了多少。有你们二位这样的乡长在,得以暂保一方安宁,这份贡献还是不小的。有了你们,前方才能安心抗战,这台儿庄大捷,若论起功劳,有你们一份。只是……,只是……,只是你我等皆是为自己而战,而他们劳师远来,说大了是为国家而战,说小了,是为我们而战。所以这份荣誉你我就不能争了。”
王三台听了,只觉心里舒服之极,心道:“这共产党人可真会说话。”正欲赞几句,突听得远方炮声轰隆而又极低沉,尤如远方之闷雷,其声不断。
王三台凝神倾听,似是西北,又似是东南。
李燕高:“这是韩庄吧,又打起来了。”
王三台:“我怎么听是东南一带呢。”
朱木石:“东南方向应当是禹王山一带,离这儿也得有七、八十里的样子,卢汉将军的六十军,还在坚守啊。西北的韩庄,离这儿也有差不多五、六十里吧……,这正北,正北……,运河之北整个的都在打。”
王三台:“咱们快被包饺子了。”
朱木石:“说得好啊,咱们如今只有暂时的安宁了。”
王三台与李燕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李燕高想了想,突然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朱兄明示。”
朱木石:“但说无妨,你我共同参酌。”
李燕高:“倭鬼子既然已破滕县,占了韩庄,只需沿津浦线,南向,直下徐州,岂不是好,为何却东下七、八十里,绕道台儿庄南下?”
王三台一拍桌子:“好,李兄问得好,我王某人也正有此疑问。你说这好好的一条直路他不走,却兜绕了个大弯子,图的个啥!这个仗打的,连我们本地人都打糊涂了。”
朱木石眉头微锁,略一思索,立起身来,离开桌边,踱了几步。
王三台看了看李燕高,见李燕高也正在看他,这两个对视了一眼,心内各自有盘算。王三台心道:“看样子这个也是不知道,这倭鬼子的心思真是让人难忖度。我看这黄浦军校毕业的与我等一样,也是了了。”
王三台正自乱想,却听得朱木石一字一顿地道:“别人想不明白,也还罢了。你两个,却最不该想不明白。”
闻听此言,王三台大惊。看李燕高时,也是一般,面含惊色。
朱木石扬声道:“老板,到你那锅底灰堆里,用个破茶碗,给我端两块未烧尽的黑木炭来。”
茶老板闻声诺诺而去,不久,果真以破旧茶碗端了几块木炭过来,置于桌上,旋即离开。
朱木石挽起袖子,把那几个茶碗置于他桌之上。
李燕高与王三台见了,已明其心思,知他要作幅地图。两个忙的站起身来,同时把凳子拉开。
朱木石背南向北站定了,伸手自破烂茶碗内捏了一块木炭,同时说道:“小褚,你也过来。”
褚见朱木石呼唤,知他有事,忙起身相就,立在他三个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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