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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轻轻抱起,走出书房,朝着卧室走去。
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然后悄悄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很轻,仿佛怕惊醒了熟睡的我一样,生怕会吵醒我一般。
而刚回到宫中的贺兰茗玉满眼不甘心的喝着桌子上的茶。
而在她身边伺候她多年的凌蓁儿则是担忧的看着贺兰茗玉:“茗玉,你没事吧?“
“蓁儿,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容星灵,而不是我?我哪里比不上她?我为他弟弟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娶我?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
“茗玉,如今你是皇上的女人,这可是皇宫啊!尚若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传入了王上耳朵里,我们就都活不了了!“
贺兰茗玉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怕吗?“
“茗玉你不能任性!“
贺兰茗玉眼睛微眯,眼角浮现出一丝狠戾:“我不能任性,那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容星灵那个小贱人抢走我的东西?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茗玉,你不能冲动!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忍耐,毕竟你和王上都有自己孩子,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们呢?“
“可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理解我啊!“贺兰茗玉眼睛通红,“我做这么多事,为的就是能够得到他,他却不领情!他凭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凌蓁儿从小和贺兰茗玉在一起,知道她的为人不是这样,这都是遇见燕王之后才会变成这样,所以她也知道贺兰茗玉心中的苦闷。
“茗玉,你先不要急,王上不是说了吗,你们还年轻,总有机会的。“
“还年轻?!!他已经三十岁了,他还年轻吗?!“贺兰茗玉突然提高了嗓音,眼中充满怒气。
凌蓁儿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偏殿,关上门,“茗玉,你小声点,被外人听见怎么办?你想让皇上知道你喜欢他吗?“
“我“贺兰茗玉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心,“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
“茗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王上的妃嫔,如果你再惹怒了王上,只怕“
贺兰茗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母仪天下所谓语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好,既然你提醒我了,那我暂且不与容星灵计较,但是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最配得上萧承煦的人!!“
她恨恨的说完,转身离去。
凌蓁儿对于自己这个主子,简直是无奈至极,但又能怎么办呢?
————
出巡一个多月,萧承煦第一个目标完成的不错,把并州府大小官员认了一遍,该敷衍敷衍、该拉拢拉拢,一部分官员已经适当表示了投效的决心。
另一个目标就毫无起色,王珩一句话总结的好:河工问题不在一州一县,而是上行下效,群弊丛生。
如果强行要治,以燕王的地位压下去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此举打击面太广,整个并州府完全干净的有几个?并州之外还有翼州、梁州都是河工较多的地方,并州如此,别的地方亦如此。
萧承煦是否有必要对抗这一大批地方官僚集团?
王珩表示很不需要,最好中规中矩的完成这趟差事,将几个查出很不像样的工程当出头鸟打了,再好好拟几条日后如何限制地方河工的办法,否则“罚之不胜其罚,易之则无可易”事无善了,反受其害。
萧承煦并不是不认同王珩说法,他也觉得以他目前的状况想要彻查河工贪腐并不合适,但他站的位置与王珩不同,想的也不是这一桩差事办的漂不漂亮的事。
黄河河工这样大面积的出现问题,主理修缮河工的礼亲王,不可能一无所知;而皇帝专派他到工部署理督水监,似乎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让他发现:黄河河工,礼亲王办的大有问题。而礼亲王在他的计划中本来是可以争取,至少中立的一支力量。
他如果想敷衍了事,很可能立即被问以欺君之罪。
王珩被他点破,眉头紧锁,转着圈思考了有半个时辰,终于一击掌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进退两难,不如把事情做绝!”
王珩的计划很简单,抓大放小。黄河河工虽然群弊丛生,但都是细碎小事,无论是虚报人工还是材料上一点差价,如果礼亲王真有问题,不可能从这样小处着手,一定还有尚未查出的大问题,找出问题,再谈条件。
此后的大半个月,萧承煦一行兵分两路,明面上督查工作继续往下游长垣、范县一带,暗中遣林越带人折返上游灵宝一带查实。
不日间果然叫林越看出了问题,陕县至灵宝河段是历来黄害重灾区,堤坝分为内堤与外堤,外堤质量尚可,内堤三百里所建全是石料土方合成,其中本应使用的桩木,缺了约八成。
桩木是修筑河堤的核心,不扎桩木,河堤等于是沙子建的,真有大水,一冲就散了。三百里内堤,八成桩木,核算下来这是超过两万两银子的缺。其时亲王岁俸银不过六千两。
萧承煦得到消息,留下属官应付地方官吏,自己带人星夜兼程直扑灵宝,灵宝城守郭昌听说燕王殿下忽至,他也机警,先派了个副手来求见,见事不对还想跑,被萧承煦埋伏在府衙外的人手提了回来。
萧承煦亲卫中专司刑名的有好几个,很动用了一点手段,审出郭昌一句话:这批木料是用来走私的。
萧承煦万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思索良久终于明白了其中关窍!
晟朝与下唐关闭互市已久,下唐国内平原居多,水系极盛,无论是环境还是气候,都产不出好木料,当年两国互市,下唐的丝绸、茶叶、稻米、瓷器、铁器,晟朝的马匹、牲畜、木料、皮料是主要交易物品。
互市不通,大型原木却无论建筑、武备、造船都不可或缺,唯有走私一途。
而要毫不引人注目的采购大宗木材,河工物料无疑是最优选择。
不但采买方便,运输也同样方便。
原木以河工物料为名,由运泊司运抵灵宝码头后不卸货,直接在码头换旗,持并州府开出的通关文书,继续沿河下行至平阴港,经海路运至下唐。
这样的大手笔,不愧辅政亲王之一。
萧承煦取到郭昌口供,将此人押在灵宝府衙,留了几名好手贴身看管。自己连夜赶回洛阳与其余属官汇合。
一面遣人送信给礼亲王,信中不过说些家常,其中夹了一句话:木唐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七日后,礼亲王世子萧启玄轻骑简从,带来了礼亲王口信。
洛阳城郊灵山寺
大雄殿内刻有历代题咏二十八幅,其中不乏名篇。
暮色四合,殿内晚课刚过,一百零八盏长明灯照的殿内光如白昼。
一位身披斗篷头戴风帽的中年男人缓步走入了殿内,走向负手在看题咏的青年。
“想不到,你竟能查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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