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道:“戴哥,你看你那帮朋友多清纯,您就不能学着点。”
“他们?清纯?”戴苏作口吞鸡蛋状道:“我呸,他们纯个 p ,我要是西北来的,他们就是西伯利亚来的,其实都是一个品种,狗科狼类。”
他一把把公主搂到了怀里,大声道:“他们之所以没有行动,那是因为西伯利亚冷,他们还没化冻,一会就群狼乱舞了,我抢都抢不到你。”
公主咯咯笑道:“那我该叫你狗哥还是狼哥。”
戴苏一本正经道:“你可以统一叫我们 … 厄,帅哥。”
众人大笑他无耻,曾一起喝酒泡妞的兄弟之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迅速流动,气氛也随之融洽起来。猴子、戴苏、刘星、山羊和老孟都是一个宿舍的,他们的舍歌是一首苏有朋的《珍惜》:“停泊在昨日离别的码头,好多梦层层叠叠又班驳,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
悠扬而伤感的歌声一起,几个人触电般地同时站起身来,用一种看着狼图腾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然后彼此搂过肩膀,很有默契地歌唱起来:“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 … ”每个人都把声音带到了极限,顿时间鬼哭狼嚎起来,公主一阵恶寒:这些人不会真从西伯里亚来的吧,这群狼乱舞还真不是盖的。
她看到他们闭上眼睛,享受歌曲的摸样,公主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一边斟酒一边不确定地问道:“歌唱得的确很吓人,但是感情很到位,你们应该是同学吧。”
“我哪有这么老的同学。”刘星笑着抢着回答,然后朝猴子他们使了个眼色。
猴子反应不慢:“谈生意的客户,都是朋友。”
“哎哟。”很动听的声音,“在这里可不准言老啊,我们的姑娘会让你们再次青春起来。”一个 30 岁左右眉目生情、艳丽异常的年轻女子带着一帮更为年轻的女子翩翩而至,衣服着料那叫一个省啊,该露的地方自然是露的,不该露的地方你想看自然也看得到,面前这几位目前的状况就是唇干舌燥,眼睛纷纷打着了火,然后都推说是刚才的茅台给烧的。
“可怜的孩子,穿的真够环保的。”山羊很费力地吞了口吐沫,然后脱口而出“实在话,她们的衣料还不够咱家婴儿当铺盖的。”
老孟来劲了道:“别铺盖了,有美女助兴,我情绪好,今晚要多唱几首。”
这轰一声如原子d爆破一般,刘星等人心里大叫救命,不得不集体祈祷老孟这小子今夜失音。
虽然眼前的女子环肥燕瘦,艳丽绝伦,戴苏的脸色却当场变了,朝那年轻女子招了招手,“顾姐,太看不起兄弟了吧,怎么都是些边角料,子怡他们呢?”
“边角料?你小子还真是嘴贱。”顾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朝那群美女反手挥了两下,施礼之后众美退去,涵养倒是不错。
“死相!”顾姐眉目盼兮,颇有风情地打了戴苏的手一下,“戴哥,别说我不够朋友,今天子怡冰冰他们几个可是双单。”天王宫每单是1000 ,双单自然就是 2000 。
“双单,就是三单、四单又如何?”戴苏淡淡一笑,眉头都没皱一下道:“这几位是张书记的朋友,我今天主陪,你看着办吧。”
顾姐“哦”地一声,老鸨式地憨厚一笑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贵客,那是做姐姐的不是了,我马上叫她们来。”
现在的老鸨啊,本身都名伶出身,那条件叫一个好啊,这个顾姐说轻点也有沉鱼落个把大雁之美貌。
天王宫的四大名旦更是名不虚传,叫萍萍的不施粉黛,仪态万方,眼睛大大的,虽然偶有泉水丁冬,但更多时候让你感觉平静得如一汪溪水,这女子如同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给你轻松惬意的感觉;叫雅芝的虽然年纪稍大,但是气质高贵,这种淡雅如兰却又不是那种做作演绎出来的,无论是她为你斟茶递毛巾还是陪你聊天唱歌,时机都恰到好处,仿佛你一想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事先知道了,这种浑然天成的默契感让你感觉很舒服;而子怡就真的如同某影视明星出现在你面前一般,一颦一笑都不逞多让,你甚至会有这女子不是哪个模仿秀出来的吧的想法,事实上你之所以认为她出自某个模仿秀,不是她长得不如那明星,而是实在比她年轻得多也靓丽得多;最后入场的是冰冰,她眉如远黛、目似秋水,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一朵冷艳的玫瑰,突然一笑又如山花般烂漫,此刻娇羞满面,美目盈盈地看着众人,要在十年前,这帮小子早晕过去了。
十年后的他们早已看尽琼花。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撙空对月,愿大家在天王宫玩得开心,您的开心就是我们最大的开心。”顾姐在四大美女坐定之后,举起了酒杯,那声音温润得能挤兑出水来。这开场白估计已经说过不下千遍,她举杯饮酒的动作也是撩人之极。
戴苏率先响应她的召唤,把面前的红酒兑雪碧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拦住了顾姐的去路,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顾姐,别忘了,兄弟这里还空着位呢?”
“哎哟!”顾姐又是一声死相,抿着樱唇笑道,眉目中的媚意,已经快让人鼻血狂喷了,她带着撩人的娃娃音颤道:“难不成让姐姐陪你啊。”
戴苏正色道:“答对了,加十分。”
顾姐先是一惊,后是一楞,然后露出了小女人般的娇羞,她的双颊如朝霞般艳丽,急急低下螓首,低声嗔道:“别闹,人家都退出江湖好多年了。”
“那偶给你一金盆,你过来洗洗手。”戴苏把顾姐给拉进了怀里,狗屁金盆,那是一火盆吧。
天王宫的豪华包厢选址也颇为讲究,此刻皎洁的月光透过淡紫色的窗帘照耀在夜光的红酒杯上,透出一股暧昧的情调,戴苏呵呵一笑,有些不自然:“我已离婚了,现在是快乐的单身汉。”
顾姐惊诧了半晌,然后才道:“那又与偶何干。”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然后都不自然地射往别的方向。
猴子暗中伸了个大拇指:“兄弟有你的,老鸨也不放过。”老孟巍然一笑道:“这叫恋母情结,你懂个毛。”
“你狠,是毛你都懂。”
“多唱少说。”小山羊大叫一声:“屠红刚的《你》,那是我的青春之歌,诸位请欣赏吧,我在这里,掌声在哪里?”
大家笑着鼓掌,并不时发出倒彩声,小山羊是那种貌似很委琐,实则心中有大邱壑的家伙,虽很难指望他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但是这个现实世界要缺少英雄的话,可以把他列为其中,在公交上抓扒手,暴打现场抢劫犯,搀扶摔倒的老人,护送幼童过马路,这种事情如一日三餐般,这些年他没少干。看一个人看他喜欢什么样的歌就可以看得出来,山羊喜欢那种气势磅礴蕴涵深刻的歌曲,在《你》之后,又来了首更为霸道的《霸王别姬》,高音如响雷,女音若吟诗,坐在他身旁的冰冰也忍不住大声地叫起好来。 他面带委琐之笑意,手也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但是并无任何不规矩的举止,偶尔,冰冰亲热地给他喂酒,他也只是在被起哄的时候和她来了两次小交杯,冰冰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我的魅力不够么?”
“不,太够了。”山羊朝她笑笑道:“只不过你长得象一个人。”
“谁。”
“我妹妹。”
戴苏悄然问老孟:“山羊有个漂亮的妹妹。”
老孟笑道:“屁,你也不看看山羊那副山贼样,有也是孙二娘那种型款的。”他倒并不客气,子怡坐在他高翘的二郎腿上,不时地和他打情骂俏,更多时候被他毛手毛脚搞得尖声惊叫。他占足便宜的同时大声地叫嚷着,“兄弟们,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乌拉。”
言毕,头枕到子怡的汹涌波涛之中晕船去了,连戴苏喊他唱《千古绝唱》都未起身。 大家一起哄他:“孟姜女,酷( ku )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然后一起大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回忆是这么个东西,只要拽上青春两个字,就会让人无限感慨,感慨到了惆怅,惆怅得想哭,原来我们逝去的再也不会回来,当初的盈盈笑脸,昔日的青春舞步,还有那些美丽的有着银铃一般笑声的姑娘。 后来的老孟被戴苏一把给拽了起来,才勉强地来了首李玉刚的《贵妃醉酒》,当然唱得是人神共愤,山羊一脚把他踹子怡怀里继续晕船去了。
身高 1 米 85 ,体重近 200 斤的猴子身边坐着瘦弱清纯如邻家女孩的萍萍,两个人的组合也是异常地奇怪,他们的眼神有交流也有对抗,终于后来的猴子很绅士地邀请萍萍合唱了一首《天长地久》,那是他和霍青兰最喜欢的对唱歌曲,当年的林子祥和叶倩文的情侣档组合可谓是名扬全中国,猴子曾经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分离,就和他心爱的兰兰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一般。最后辗转数年,林叶纷飞,猴子和霍青兰也在岁月里失之联系,这次的聚会,胖墩墩的猴子藏匿得最深的一个愿望就是和霍青兰再见上一面,如他后来的《好久不见》里所唱的:“我是多么想再见你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会再说从前,只是寒暄。”
猴子的声音有些尖,并不适合这种浑厚的歌曲,听上去也有些怪怪的味道,但是他并不在意。自己不在意,有人在鼓掌,于是漫不经心地活下去,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坚持下去继续维系的生活,活着就是奇迹,不精彩又怎么样!已是深秋的天气,已是大多人婚配的十年之后,很多人是再见也惘然,但是这种惘然就可以被轻易抛弃么?猴子不会,刘星也没有放弃,在岁月的长河里,他们也许不再是等待的猎人,但还是麦田的守望者,守望,守望,直到眼中结出冰霜 …
也要看着对岸的灯火阑珊之处。
刘星和雅芝坐在一起,先前是有些尴尬,但是雅芝很快用她的亲和力驱走了距离感。与邻家小妹般的萍萍相比,她更象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两腿自然地小交叉,双手合十压在左腿之上,始终微笑着看刘星,“帅哥,给你点个什么歌?”
“约翰列浓的 …” 刘星还没说完。
“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是吧?狮子王的主题曲?好老的一首经典了。”美女的声音柔和清冽,在这个喧嚣的场所象是有一股破空而至的穿透力。
刘星微微一楞,然后点头:“是的,生生不息。”
那是小曼最喜欢的一首歌曲,有的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屋及乌,喜欢她喜欢的时尚,钟爱她爱去的咖啡店,面包房甚至某个小吃的摊位,当伊人不在的时候,你偶尔经过那些个地方,你在心中会油然升腾起一种温暖和希望,甚至你会觉得你们从来都没有失之交流,她一直都生活在离你最近的角落,是你所有情绪最好的倾诉者,而她也一直在认真地倾听。
“我活着她就不会死,因为她在我心里。”那一刻,小曼的形象在脑海里又深刻了一万倍。刘星拖长了约翰列浓的鼻音,声嘶力竭地吼道:“ i a hangg around,;i’a waitg for youbut nothg ever happens,and i wonder。”
这十年来,他一直守望者那颗黄色的柠檬树,等待它开花结果,虽然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但是他知道她和他一定会有交集,在未来里的某一天,永远前的那一天。此刻的他闭上眼睛,享受着风呼啸而过的感觉。
美女适时地递上一杯红酒,刘星接过刚刚准备一饮而尽,雅芝用一个很柔和的动作阻止了他,“看着我,沧桑的帅哥,红酒是这般喝的。”她轻握大脚酒杯的尾部,缓慢而优雅地摇了摇,然后温婉地道:“红酒是个沉睡的姑娘,轻轻摇动这叫醒酒,让她慢慢觉醒,慢慢享受,你才知道它的曼妙之处。”
“荡而不淫。”雅芝微笑地看着刘星继续道:“你们有些拘束,不象是这里的常客。”
刘星学着她的动作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然后还是一饮而尽,雅芝柔和地笑着然后摇摇头:“对牛弹琴,看来我这个老师是白当了。”
“我们象是什么人。”
“不是警察就是毒枭。”她的眼睛突然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何以见得。”
“职业嗅觉。”雅芝吐气如兰,又变得媚惑起来:“那是因为姑娘我是督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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