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真的,”顾怀一脸的正气凛然,“先生有没有骗过你?”
“那先生之前答应的小人书”
“小人书算什么,先生到时候给你建个勾栏,”顾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去里面看戏的话,终生免费哦。”
勾栏?
这一年来在京城里场场火爆,而自己因为要上课要自学没什么时间去看的勾栏?
宋明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干了!”
离开宋明在甲二舍的寝室,顾怀走在国子监的小径上,身段越发苗条,眉眼更加明媚的少女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好像是想把这两年没看的补回来。
“先生,”她小声说,“先生为什么不带我去北境呢?”
“你在大魏游历了两年,心学的框架建立起来了么?”
少女有些赫然:“还没有”
“没有很正常,因为哲学和算学是不一样的,”顾怀笑道,“算学只需要在纸上和心中推导,而哲学却需要有足够的阅历和感悟,我之前看到过一句话,说哲学其实并不适合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去钻研,因为就算至理摆在眼前,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大多数人也只会把它当成一句比较有深意的话而已。”
“所以哲学虽然是很多事物的基础,但在眼下却并不实用,建立哲学院的话,可能连学生都招不满,我虽然也很想让你和宋明一起去河北,去大学任教,但总觉得应该再给你一点时间。”
少女有些烦恼:“这两年,老师带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间疾苦,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宋明说,自从新算学开始推行,户部那边的官吏也会来学,衙门里账簿、年算的漏洞越来越少,贪官污吏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意,我就觉得,他真的很厉害,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她看向顾怀:“先生,我选的道路,真的是对的么?”
顾怀停下脚步,对上了她的视线。
两年前,他在苏州发现了个奇怪的少女,比起其他学科,这个女孩子对哲学很有天赋,他从记忆里翻出来的,连自己都不太能搞懂的哲学命理,这个女孩子却总能延伸出一些特殊的逻辑和感想。
当初只是随意洒下的种子,没有指望它能开花结果,但后来这个女孩子还是走上了哲学的道路,而且是和当下主流思想相悖的心学。
他这个先生其实当得挺不称职的,给她指了一条路,却没办法给她指明接下来的方向,在这个时代,哲学依附于现实而又脱离于现实,那些阐明内心的理论却没办法对这个世道有什么改变,人间还是那个人间。
这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什么“知行合一”,什么“心即天理”,他把当初课本上的理论填鸭似的讲给了这个少女听,却忽略了这是那个圣人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得出的结论--而眼前这个少女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两年的游历,足够她长大,也足够她意识到这是条多么难走的路,明了了人心,总结了至理,可大魏那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整个王朝摇摇欲坠,做这些事情真的有意义么?
“是有意义的,”顾怀说,“人们需要指明心的方向,你觉得自己在做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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