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季萱毓笑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都晓得的,西边的小后门一来没派头,二来荒了许久,也没人愿意从那儿过。”
经理原是想问季萱毓是否需要在小后门也备着迎接的人以防沈家这位爷不走寻常路,这会儿听了太太的话,一下也觉得在理。
这种宾客齐聚的时候,必然有大把眼睛盯着,自是最能彰显身份和地位的时候。为避免冲撞了贵客,主家当天都会安排外出采买办事的家政后勤避开宾客从后门进。
如沈四公子他这般派头和地位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哪有不懂的道理,又如何会愿意从后门进,岂不是自降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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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妆造师在国内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殿堂级别大师,娱圈的一线大牌都不一定能说请就请到。这几年,她为多位当红顶流明星设计了多款出圈造型,能经她手的就没有胭脂俗粉的。
但即便是见惯了美人面,她今天也还是被眼前的这位才初初露头的芙蓉少女面惊艳到,这是一种未经世俗沾染的震撼,是她职业生涯少有的缪斯形象的具象化。
坦白讲,光只是对着舒月的这张脸,她就完全灵感大爆发,很确定这张脸经得起她的大胆尝试和创新,而非极力避短。
原本过来时她计划的是今天下手保守些,但见到小姑娘真人后,她立马变了主意,她很少临场改主意,但这次,她非常有信心。
新妆造难免手法复杂些,一直到快六点的时候,舒月的妆造还没完成。
季萱毓等不了那么久,得先行离开去前厅招待那些早到的宾客,匆忙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舒月,要她一会儿弄完了就得乖乖下楼去跟她一起见见人。
舒月小嘴里还咬着妈妈临走时递过来的蓝莓,闻言也只是哼哼唧唧应了声,细听其实半分诚意都没有。
这边季萱毓到了前厅后便身不由己,宾客们相继进场,她不得不四下寒暄,多方应酬,再抽不开身来去把控舒月的妆造进度。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中央大屏上开始滚动播放起舒月的专属成长记录册,静态照片和动态视频都有,张张都是季萱毓和舒明远花了好几个晚上细细挑选出来的。
今晚的诸多来宾,皆听过关于这位舒家掌上明珠惊世美貌的传闻,关于这月亮面纱后的真容究竟何如,自然也想一探究竟。
这几年,舒月确实几乎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也不曾参加过圈里的大小宴会,只零星流传过几张她幼时的照片,比起各大家善于交际的贵女名媛,舒家的这位小公主一直带着层神秘的面纱。
坊间多有传言,说凡是这几年有幸亲见过这位小公主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啧啧称叹,感慨这位小公主的的确确是人如其名,活脱脱就是这天边的月亮,昳丽脱俗,当真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只是奇怪,许多人到场已经好一会儿,有好事者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却迟迟未见到今夜的主角舒月本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时有人迎上来,笑着问今晚的绝对主角小公主人怎么还没现身。
季萱毓一面四两拨千斤地优雅应付问询的宾客,一面眼神示意一旁的舒言琛上楼去催催妹妹。
没一会儿舒言琛独自一人又下楼,走到季萱毓的边上,低声道:“小月亮说是在换衣服,应该快了。”
可这句「快了」一点效力也没起,又过了好一会儿,舒华堂的经理急匆匆地过来,说是先前定好的切蛋糕的时间就快到了,蛋糕车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推上台,问舒月小姐是不是也该下来了。
季萱毓猜到这小丫头怕是又闹脾气了,忙将手里的香槟杯塞给舒明远,绕开宾客疾步出宴客厅,转过门的第一眼竟瞥到不远处连接前厅的水榭连廊迎面走过来的年轻男人,依稀可辨少年时的形貌,但更添传闻中冷败狠戾的气质。
季萱毓眉心不自觉地突的跳了下。
下意识的,有个念头从她脑海一闪而过。
或许,她不愿在今晚,要她明珠般的小月亮,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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