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裹着被子又耍小性子躺回去,怏怏屈指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讨厌过生日了,更不喜欢什么晚宴,无聊又没意思,我才不要去。”
“你的生日会你不出现,你听听这合适吗?”荔芳姨俯身捧着她的小脸,又哄她,“哎呦我的小祖宗,可别让太太听到了。”
舒月撇撇嘴,她的确对这种旨在社交的无聊仪式不感兴趣,“来的也不都是我的朋友,一群古板无聊的叔叔阿姨,能有什么好玩的。”
话虽是如此,但她心里也清楚,口中的那群叔叔阿姨借由她生日送的这份礼,本质上是望族间连接的渠道,她就算不喜欢,总归有一天也要接手应承的。
“太太一早上就在忙张罗,你要真不乐意,她可有的伤心咯。”
荔芳姨佯装叹了口气,又软着声哄她,“乖啊,先去吃个早餐,晚点妆造师上门来,到时候给你画个美美的妆,穿上漂亮的小礼服,你一定会喜欢。”
“好吧……”舒月闷声认同,又信口胡说,“我晓得,我今天就是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仅供展示咯。”
“又胡讲。”荔芳姨连哄带诱,半抱着小姑娘下了床,“太太听到可要难过的。还有,一会儿迟了你昨儿点名要的牛角包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哦。”
“再说了,过生日多好呀,还有各种各样的新奇礼物收,多开心是不是?”
“……也是。”
舒月点着头的同时忽的意识到她好像这两天一直都没见着二哥舒言逸,荔芳姨刚提起礼物她马上又想起来,二哥上次偷偷预告她,说是给她准备了份超级大礼,就等她**礼这天。
搞得神神秘秘的,舒月问起来他还故作玄虚,要她千万别声张,尤其不能跟妈妈说了去。
因为这个提前预支的惊喜一直吊着她,舒月格外迫切地想要今晚早点到,她倒要看看,二哥口中遮遮掩掩、不得声张的**礼,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对啦荔芳姨,二哥有说今天几时回来吗?”
“早晨没见到言逸,倒是撞见言靳出门,放心吧,他说了今晚会早些回来。再说不光他,你几个哥哥哪个少疼你了,指定都得早些回来为你贺生的。”
提起大哥舒言靳,舒月没忍住笑出声。
不怪她,只是又想到周末晚上和哥哥们玩游戏,约定好了输了的人得曝一个秘密,后来明明是二哥输了,却是爆料的大哥的秘密。
“二哥同我讲,其实大哥还有个娃娃亲对象,荔芳姨你听说过吗?真的假的呀?”舒月一边接过她递来的羊绒开衫披上,一边回头寻着她问。
“你晓得的呀,言逸的话向来只能听一半。”荔芳姨笑着接话,“只不过是当初和太太指腹为婚过,但后来两家都生的男孩儿,这事儿自然不能作数了。”
“那真可惜。”舒月叹了口气,像是替哥哥遗憾,却是幸灾乐祸地晃着脑袋,“要是当初对方阿姨生了个姐姐该多好,那这会儿我就有嫂子了,怎么也好过大哥这么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的好,也省的妈妈发愁了。”
荔芳姨替她整理衣领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了僵,想起沈家那位同言靳曾经指腹为婚的沈四公子,那些早已尘封的旧事又兴起。
当年舒、沈两家原本就是下定了决心要亲上加亲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后来舒老爷子不是没想过要将这婚约往下顺延,奈何一连四个孩子全都是男娃,这两家联姻的事才一时搁置不再提。
至于后来,终于等到小月亮这么个宝贝降生,时过境迁又得来不易,老爷子到底是不大乐意了。是以尽管同老友有约定,却也决口不再提,权当从未有过这段前情往事。
合该庆幸如今同沈家这位确实没有多大关联了。
实在是这位如今风头正劲的沈四公子,着实让人心生寒意。听说他虽年纪不大,却不知是随了谁,处事手段老练又狠辣,为了争权夺利,连兄弟叔伯都下得去手,实打实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听说甚至在朋友圈子里还得了个沈九的诨名,他竟也乐得接受,明晃晃认了自己狠毒的名头,无半分羞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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