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内暗爽。
不料黄谋脸皮甚厚:“这是我兄弟的庄子,不跟我的一样?再说,我有股哩。”
霍绾儿笑道:“要这么说起来,我也有股,我入股比你还早呢。这样说来该我请你。”
林叔夜应道:“论到最后,咱们都有股,却都是‘外人’,舅舅你快去请黄埔村的族长来请我们进门吧。”
黄谋和霍绾儿同时大笑,林叔夜这才请二人入内,因来了贵人,天井里重新排了座位,黄埔村的老人、粤绣行的行尊们听说来的是“南海霍家”的千金,无不暗自诧异。
一番厮见后,日居先生就要安排礼仪,忽然外头又起纷乱。
林添财皱了皱眉头,说:“你们别误了吉时,我去处理。”便小跑着出去,结果一眨眼间就倒退着回来,只见十几天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拿着棍棒直冲进来,把门口迎宾看门的凰浦绣工都冲散了,连带着冲得林添财也是东倒西歪,为首那人坦胸露乳,胸前刺了一头黑虎,脸上生了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了一撮毛。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黄谋是生意人,林叔夜是斯文人,霍绾儿是闺中人,一时且都不说话,黄埔村的村长先站了出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黄埔村捣乱!”
在自然村上他是村长,在行政保甲制上他也是保长,地方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得出头。
林添财早认出这大黑痣是省城有名的黑道人物,眼看村长出头,就先偷溜了,大黑痣空着双手,却比他十几个手下更见气势,环顾了一眼说:“受人之托来讨债,你是这里的地保?”
村长刚要说话,大黑痣招一招手,便有两个皂役走了出来,朝村长族老们一指说:“黄埔村的人给听好了,这里不干你们事,乖乖站一边去,明年纳粮才好说话。”
原来这两个皂役是衙门里的人,常来这一带办差,平时衙门办案抓人,每年的纳粮交税,都是这两人经手,所以村长族老们都认得,自古“民不与官斗”,乡野小民见到衙门里出来的人心里就先慌了几分,看向林叔夜心想你们怎么惹上衙门了?
两个皂役这么一出来,村长族老就先软了。宾客们人数虽多,眼看来人又像衙门又像黑道,也不知道林叔夜是惹了官非还是惹了土匪,脚步就往后移。
这气势一下子被压住,大黑痣才又上前,冷笑问:“谁是林阿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林叔夜走上一步说:“在下林叔夜,小名阿康,你是找我么?”
大黑痣嘿的一声,将他上下打量:“应该没错了。跟我走一趟吧。”
林叔夜正要跟对方理论,不料大黑痣一个挥手,他身后几条拿棍子的大汉就围了上来,黄埔村村民软着不敢出头,宾客只凑热闹,凰浦绣庄那些帮忙迎宾哪里挡得住这如狼似虎的土匪人物?
大黑痣嘿嘿两声:“带走!”根本就没打算理论,直接就要带人。
林叔夜只觉得眼前一黑,已被一群强人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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