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和意味深长。导演不敢太直白,悄悄问小新:“隋总和岫白很熟吧。”
小新含糊道:“好朋友。”
…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木窗落在江岫白单薄的背上,将栗黑色的发丝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色滤镜。
隋宴看得心软,环顾房间,发现另一床竟放着不属于江岫白的衣物。
他眉心微皱,悄悄关上门。
吃饭时,节目组导演和张臣轮流给隋宴敬酒,但隋宴惦记着江岫白不喜欢闻酒味儿,以喝药推脱,委婉拒绝。
他时不时朝祁琛望去,考虑如何开口,提换房间的事。
“隋总,二楼最里侧的房间是您的。”郑导对隋宴很照顾,特意给他安排了单间。不过前天隋宴给节目组出了赞助费,照顾也是正常的。
“谢谢郑导。”
吃完饭,隋宴上楼找到祁琛礼貌询问:“祁先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祁琛正准备开门,闻言笑道:“什么事?”
隋宴:“岫岫生病了,晚上为方便照顾他,我想跟你换房间,否则我担心影响你休息。”
祁琛语调温和:“没问题。”
两人换行李的效率很高,短短几分钟,隋宴已经铺好自己的床。他怕吵醒江岫白,所以没开灯。反正他马上就要去厨房给江岫白煮碗南瓜山药粥,摸着黑也是一样。
他是乘坐私人飞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会议,本可以顺路带着江岫白。
行李箱很沉。
里面几乎被生活用品塞满。将热敷按摩器打开,他悄悄放进江岫白的被窝,继续整理鹅绒被。这位于半山腰,夜间气温太冷,又没有暖气,所以他特意带了两条。
过去江岫白出差,都由他收拾行李,认识江岫白前,他也属于粗枝大叶的性格,为了照顾江岫白,他才养成细心的习惯。
拿出羊绒睡袜和拖鞋,他放在江岫白床边,顺便打量着对方的睡颜。
22岁的江岫白比28岁要可爱许多。
月光下,细腻如瓷的脸精致得不可方物。他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在22岁与江岫白结婚。
想起待会儿两人能睡在一个房间,隋宴心情大好,全然没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屋里的灯骤然亮起。
隋宴抬眸,发现刚睡醒的江岫白正默默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两侧,透着淡红。
“你怎么在这。”
江岫白目光落在隋宴的行李上,声音疲惫。
“我赞助了节目组,被邀请过来玩几天。”
隋宴避开江岫白疑惑的眼神,将睡袜递给对方:“穿上吧,夜里凉。”
江岫白没接,而是问:“祁琛呢?”
“他跟我换了,他睡眠质量不好。”
隋宴一股脑地将行李箱的东西扔在床上,生怕江岫白赶自己出去。
江岫白看起来很累,听见这番话,眸光没任何起伏,只是淡淡看着隋宴。
隋宴很了解江岫白。
江岫白这是不高兴了。
“你如果不愿意跟我一个房间,我现在就走。但祁琛住在单间,我也不好再跟他换回来。”
隋宴阖了阖眼,嗓音很闷很沉。
“那你住哪去。”江岫白问。
“实在不行我就在一楼大厅打地铺。”隋宴头垂得有些低,神色寂寥:“我给你带了鹅绒被,你从小在海市长大,估计受不了这里的温度。”
“热敷器在你被子里,你记得暖胃。”
“哦对了,我马上下楼给你熬粥,你一定要喝。”隋宴拉着行李,背影稍显落寞,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关门前,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岫白,也不说话,就杵在那里,眼底的神色愈发难过。
木门“吱”一声关闭。
空荡荡的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江岫白思绪还未完全从噩梦中抽离,脊背满是冷汗。
回过神,他意识到自己对隋宴好像有些过分。
苍白的指尖抓紧床单,他喉咙发干,叹了口气:“隋宴,你住进来吧。”也不知道隋宴听没听见,他套上鞋准备去找他。
门外,始终未离开的隋宴眉梢轻扬,隐隐藏着喜色。
果然,江岫白就吃这套。
他急忙整理衣领,推开房门的瞬间,漆黑的眼眸俨然一副受过伤的痕迹,闷声回:“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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