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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一闭上眼,都是隋宴那晚的痛苦嘶吼——如果能重来,我不会再跟你结婚。
江岫白鼻尖浮起淡淡的红,艰难睁眼,他裹着羽绒被支起身坐到书桌前。
轻车熟路地输入隋宴的邮箱号,他几番沉着,最终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他记得隋宴跟他认识前,在隋盛只是位挂名的副总经理,时间自由从不去隋盛坐班,这也是他最初认为隋宴是个纨绔子弟的主要原因。
后来了解隋宴后,他才知道隋家的暗流汹涌。隋老爷子对隋宴其实一直抱有很大期望,因为隋宴母亲去世的缘故,爷孙两人心存芥蒂,隋宴才变得如此叛逆。当然,两人关系越来越差也少不了隋宴两位叔叔的推波助澜。
江岫白记忆力非常好,隋家那些不怀好意的亲戚与集团里依附两位叔叔的高层名单很快被他整理出来。
按下发送键后,他托着腮静静盯着屏幕。按照隋宴的脾气秉性,很有可能对这封来历不明的邮件持怀疑态度。所以他特别将这些人做的恶事也标注出来。他能做的只有这些,隋宴不信他也没办法。
既然重头来过,他决定还彼此一个清静,希望隋宴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夜色渐浓,气温骤降。
江岫白咳嗽得脸色泛白,轻轻阖眼。
他又变成穷光蛋了。
…
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隋宴一记利落的送杆,周围叫好声一片。他低头,漫不经心摘下白色手套,递给旁边的球童后,随意叠着长腿靠在休息椅前。
陈祠递给他一杯水:“我听说你从前几天开始,乖乖去公司打卡了?”
“嗯。”隋宴紧眯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愠色,“再不回去,隋盛就被我那两位叔叔霍霍败了。”
陈祠愈发好奇:“你跟老爷子冰释前嫌了?”
隋宴没说话,当作默认。旁边的球童借着端水果的工夫悄悄往他身上凑着,他抬眸扫了眼,语气冷硬:“我刚离婚,心情不好,别惹我。”
球童神色一怔,旁边的王卿连忙示意他离开。
“隋少今天好兴致,开起玩笑来了。”王卿说笑,“看来是我们公司的明星入不了隋少的眼。”
隋宴抬眸,看着刚才那球童:“他是明星?”
王卿:“嗯,最近热播的网剧《往生花》男主,隋盛影业还投资了呢。”
隋盛影业是集团的子公司,娱乐传媒虽然不是集团重点发展的行业,每年也有大把的资金流出,算是娱乐圈的香饽饽。
隋宴喜欢男人,很多人都会投其所好。
隋宴今天心情不爽,盯着远处的绿茵场不知不觉走了神。
前两天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也不知是谁发的,揭露了集团很多黑暗内幕。
如果不是他有先知,差点怀疑对方在诓他。
“隋宴,今天心情不好?”孟卿坐到他对面,“因为集团的事?”
隋宴半靠在椅子上,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腰线:“没,就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刚打完球的陈祠转身打趣:“什么叫心里空了一块?”
隋宴烦得浑身上下不舒服,盯着王卿递过来的烟犹豫片刻,最终忍住烟瘾,端起水猛灌了一口:“你们不懂。”
江岫白不让他抽烟,戒五年了。
隋宴的反常令大家莫名其妙,旁边那帮上赶着巴结的人,动起了心思。
“隋少,既然心情不好,要不要去我那里玩玩儿?”
“隋少,依我看您身边没个可心的人陪,应该找个人照顾自己。”
“隋少,过两天我们公司年会,您赏个脸来参加呗?我给您准备惊喜。”
隋宴听得脑袋疼,越来越觉得当年自己识人不清,结实一堆阿谀奉承的人。不怪江岫白拒绝他的追求,虽然他洁身自好,每日跟这群人厮混,能有什么好习惯。
他浓眉一蹙,正要发火,突然觉得王卿有些面熟。这人怎么那么像江岫白那个小作坊公司的董事长?
“你们旗下,是不是有个组合叫tsk。”
王卿眼睛泛光:“对,年会他们也在。里面有您喜欢的?”
隋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好不容易勾起的兴致戛然而止:“没,随便问问。”
王卿试探道:“那我们的年会您来吗?”
隋宴语气冷硬:“不去,无聊。”
又坐了会儿,隋宴实在无聊烦闷,干脆叫上孟卿陈祠二人开车兜风。
他喜欢赛车,在郊区买了块地建起赛车场,无聊时经常跟朋友一起玩儿。与江岫白结婚后,怕江岫白说他不务正业,偶尔只敢偷偷来一次。
旁边的风疾驰而过,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仍然无法缓解隋宴烦闷的心情。开了几圈,他急躁地扯开领口,黑着脸坐在场地前。
孟卿越来越觉得奇怪,摘下头盔逗他:“你这副半死不拉活的模样,跟被人渣了一样。”
隋宴瞪他一眼,又板起脸低头。
“你究竟怎么了?谁招你了?”陈祠皱眉。
隋宴深呼一口气,眉宇间尽显纠结:“我问你们,如果有人欺负了你,让你受尽委屈,你们会怎样?”
孟卿与陈祠几乎异口同声:“干他啊!”
隋宴抬起幽深的黑眸:“你们说得对。”
江岫白上一世那么欺负他,他总得找回场子。他承认,在28岁的江岫白面前,他伏低做小甘当小虾米不敢反抗,可22岁的江岫白还嫩,他得尝尝欺负人的滋味。这么多年的委屈不能白受。
…
一周后,隋宴出席环亚娱乐年会。
年关将至,正是圈内打点媒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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