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消失在了眼前。
谢折风来去匆匆,前后不过一刻,山门前便重复平静,只余下谢折风方才动手时凝成的银霜还挂在仙鹤石雕之上。
护山大阵完全笼罩而下,将山门封锁,来了几人正在收拾尸身。
云舟左顾右盼了一会,这才小声嘀咕道:“……走了?呼……宿雪你刚刚直愣愣地站在仙尊面前,什么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仙尊要怪罪下来,吓死我了……”
云尧说:“既然山门封锁,我们也无要事,恐怕不会被放行了。”
“宿雪你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安无雪乍然收神。
掌心传来细密痛楚,他摊开掌心,只见上头指痕已破,丝血渗出。
他无奈道:“偏偏是现在……”
如若没有这魔器之事,他此刻已经离开落月峰,再也不必见到谢折风了。
他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山门外,只见灵气维持的护山大阵隐隐可见,山门前看守的弟子多了几倍有余。
魔修闹事,山门封锁,谢折风归山。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回去吧。”
木已成舟,要想再也不见谢折风已经不可能,急也急不来,不如再作筹谋。
-
灵舟原路返回。
安无雪坐在灵舟末尾,一直盯着云海下方熟悉的落月千万山峦,一路无言。
片刻,灵舟停摆在他暂住的地方,云尧说:“我去归还灵舟,你们先休息吧。”
云舟立刻道:“是他体弱要休息,我还要修炼呢。”
云尧无奈:“仙尊给宿公子安排的居所就在葬霜海旁。师弟,霜海是仙尊洞府,你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安无雪只是说:“今日还是多谢了。”
云尧颔首,驭使灵舟走了。
云舟呼出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刚才吓死我了。那些人都说了是来求救的,仙尊刚说完无伤大雅,下一刻就把那领头的杀了。那些弟子被带走,不会也要被一一问罪吧?”
“不会的,”安无雪敛眸,解释道:“因为力有不逮前来求助,确实无伤大雅,可领头的明知魔刀有问题还瞒着不报妄图私吞,最终兜不住了才来求援,这是助纣为虐,其罪当诛。普通弟子不知其行,无辜受累,只需交代事情始末即可。”
谢折风一向如此,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类似的话安无雪身为落月峰首座之时说了不知多少,他解释之时没有收敛语气,天然润上了几分萧肃之意。
云舟听得震了震,这才惶惶道:“……你怎么知道?”
他避而不答,转而问出方才思绪纷乱之时来不及理会的疑惑:“现在求见谢……求见仙尊这么容易吗?”
魔刀作乱一事,在千年前仙祸之时只能算小事一桩,根本呈不到他和谢折风面前。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还知道仙尊以前是什么样的?你不是从凡间来的吗?”
他面不改色:“唔……凡间也有话本和说书人,出寒剑尊的威名四海皆知。”
“哦。那你不知道也正常,凡间的话本肯定都是很多年前的了。
“仙尊千年来确实不常出现,但没人知道原因,有段时间甚至有人猜测仙尊出事了。直到一两百前,仙尊开始寻觅秘境和魂魄有关的法器,这才现于人前。
“但凡是和这些相关的,都能让仙尊多看一眼。”
原来如此。
谢折风在大海捞针地寻找着什么。
这其中蹊跷很多,谢折风的举动也和安无雪印象中不太一致。
但他不想思虑了。
他只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他抬脚准备回屋。
刚一转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咻”的一声直接撞入他的怀里。
他下意识熟稔地抓起那扑过来的小东西的颈部,将它提溜了起来。
那是一只两侧生翼的小兽,通体毛发雪白,双目周围有些许乌黑,四足不长,面庞如虎兽,大小却只够被人完完全全抱在怀里,一点儿凶兽的模样都没有,乍一看仿佛凡人蓄养的温良家畜。
小兽被安无雪这样提起来,反倒四足放松地垂下,双翼收敛,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无雪,吐了吐舌头,像是想要亲昵地舔一舔安无雪的肩。
安无雪惊喜交加——是它?
小兽发出了叫声:“呜呜……”
云舟在旁边说:“咦,这不是瘴兽吗?”
瘴兽是修真界才有的灵兽,其通体雪白且两侧生翼,声若啜泣,多半出没在瘴气浓厚之地,平日鲜少得见。
云舟看着觉得新奇可爱,伸手想摸,小兽却撇开了头。
“喂,你怎么主动扑到宿雪身上,却不让我摸一摸?”
安无雪无奈一笑。
因为这是他上辈子的灵宠。
瘴兽天然和神魂有关,对魂魄的气味格外敏感,它刚才扑过来,多半是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它居然还在落月峰。
落月峰没有因他之过迁怒它?
“困困!”有人追着小瘴兽御剑而来。
来人飞至安无雪和云舟身前,话语一顿。
安无雪也看清了来人。
他没松手,顺着困困脖颈安抚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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