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渴求仿佛一道声音,温柔在他耳边重复。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
“您怎么了?”
尼古拉疑惑地走近他们可靠无比的小支援。彦卿紧紧盯着他活动自如的伤腿,握住剑鞘的指节用力得泛白。
金色碎发遮住的是双迷茫又带着自我厌恶的眼睛,抬眸间尼古拉被其中一闪而过的浓烈情绪怔住,不过随即他便听到彦卿问他:
“你感觉怎么样?”
“好的不得了!谢谢您的慷慨,我现在浑身都有劲,咱们快出发吧!”
年轻的火铳甚至原地蹦了两下。
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
不是吗?
时间紧急,确定卡塔琳娜失踪的地方是任务的另一口钟附近后,两人速度加快,深入这片矿窟。
越往地下走淤泥蔓延的范围越大,快到接近那口钟的地方,连头顶都不时有这种黑色物质滴落,他们小心躲避,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那就是你们发现的钟?”
走到断崖,遥遥能看见高处断裂的建筑中漏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是的,我们发现的是另一处,不过和这一口钟样式类似,都是深渊教团的产物。”
尼古拉回忆道:“我们敲响后,一个念头在心底蔓延:有东西出现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彦卿点点头。
深渊教团,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第九连队似乎对此有些研究,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等找到人再问也不迟。
然而,以这口钟为圆心扩大范围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尼古拉说话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僵硬得有些扭曲。
“不想笑就别笑了。”彦卿微微皱眉。
“哈哈哈,不是的。”这个壁炉之家的年轻人轻声说:“要笑的,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
这时,悬崖下一个缓慢走向更深处的丘丘人吸引住两人的注意力。
它不是个例,在那后面还有更多丘丘人,它们似乎循着某条路线走着,连淤泥滴落在身上都毫不在意。
两人对视一眼,翻身下去跟在后面。
近到足够丘丘人警戒的范围,它们还是彷若不知。对于这些在野外隔着很远便开始驱赶路人的怪物来说,这种情况非常诡异。
“它们在干什么?”
彦卿摇摇头,然而再继续跟下去就要远离营地的范围了。
纵使再诡异,再值得探查一番也不应该在这时候。三天缺少食物和水源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第九连队还有一批伤员等待治疗。
尼古拉怅然地跟在彦卿身后,他早就该猜到的,但是……
这就回去了,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一定回来,找到卡塔琳娜的遗物,还有他自己的背包,里面那把已经修好的巴拉莱卡琴也不应该留在这里。
年轻人恍惚着,突然两脚踩空掉下更深的断崖。
陡峭的角度让他来不及攀住岩壁,只得抱住头尽可能地减小受伤的面积。幸好这处断崖比较浅,结实地撞到崖底后还能爬起来。
彦卿紧随其后,几个身法跟着跳到他身边,然而尼古拉灰头土脸地支起身子后,却直直望向他身后。
远处,有个人影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干草堆上小声唱着歌,身旁一盏明明灭灭的灯。
她穿着雷萤术士的衣服,紫色的帽檐盖住脸,那似乎是……
“卡佳,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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