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玉管便将人送到了隔壁云筝处才回转。
晚上沈妩去暮云院,果然沈父在家。此时正在考校儿子们的功课。
沈诺向来对课业上心,因此很容易通过了。
云鉴就有些勉强,不过好在前几日得了沈妩的笔记,这两日抓紧复习了一番,最后倒也磕磕绊绊的答上了。沈父不甚满意,略训了几句才放过。
接着是沈妩,沈父对女儿就没有对儿子的严厉,加上沈妩也用了心思,考校到最后沈父不禁老怀大慰。
除了三个年长的,连最小的诵哥儿也没漏掉。诵哥儿今年六岁,却已经念完了四书。论起天资,比沈诺还强些。
说起来沈家子弟中,都有读书的基因。
对比下来,云鉴加在其中难免显得资质平庸。好在他心性憨厚豁达,不仅不嫉妒,反倒很为弟妹们的聪慧高兴。
沈父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认为心性淳朴比聪明更加难得。
沈父对子女们的教育,安氏是插不上手的。因此直到沈父考校完几个儿女,安氏才从内室出来招呼大家开饭。
今晚的菜色格外丰盛,除了家里常吃的,还有几样平日没见过的。
沈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直到用完了饭,沈妩才问道:“娘,刚才那道鸭子肉味道不错,是咱家换了新厨娘吗?”
安氏道:“不是家里厨娘做的,这鸭肉是我专门让人去外面采买的,南安板鸭可是很有名气的。除了鸭肉,还有火腿、烧鹅也是。”
“原来都是各地名菜,怪道我刚才吃着滋味不一般。”云鉴笑着捧场。
孩子们只觉好吃,沈父却知道这是安氏为送往京中的年礼做准备,动容道:“辛苦夫人了。”
安氏并不居功,笑道:“这算什么辛苦。说起来这些年我跟着老爷外任,不能时时侍奉在公婆跟前尽孝,每每想起便觉十分惭愧。也只有在每年节礼上多用心,以此聊表孝心。”
沈父道:“夫人也是为了帮我打理内宅,教养儿女。这些年为夫能安心仕途,夫人居功甚伟。父亲母亲想必也会宽宥。”
听到丈夫的话,安氏吁了一口气。又问道:“老爷可给京城写信说了开春回去的事?”
沈父颔首,不过又道:“有些话不好在信上多说,这次送年礼我打算派姚管事一起上京。”
“如此也好。”
安氏说着又和沈父商量回京的日期,“老爷可决定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沈父思忖片刻,道:“朝廷派来接任的官员二月初才到,不过咱们过了年就能启程。”
老太爷的寿辰在二月十四日。安氏算了下时间,倒也来得及。
不过还有一桩要事,就是家里两个哥儿开春应考的事。
云鉴不消说,明年县试必是要下场。沈诺,沈父的意思是也去试试,中不中不要紧,关键是长长见识,免得避门造车。
按照大成的科考规则,应考一般要回原籍。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京官”后辈可以在京城附籍,在京城入场。
安氏忖着沈父的意思,怕是后一种。
果然,沈父道:“我已决定让鉴哥儿和诺哥儿开春在京城应考,此事我已写信告知大哥,他自会安排。”
说罢,又告诫两个儿子这些日子务必好生读书,不可懈怠。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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