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个弱冠之年的孩子,即使有帝君之名,但见了权倾朝野的赵括,也依然会感到惭愧。
赵偃连忙抬手:“诸位爱卿,此处并非朝堂,无须多礼。”
待众人起身,赵偃看向赵括,只见赵括促狭一笑问道:“帝君在此间可还玩的尽兴?”
赵豹身为老臣,其实他是来找赵偃商量朝政的,至于是什么朝政,肯定和赵括脱不开关系,在这节骨眼上被赵括撞上,也难免老脸无处安放,对赵括的眼神也闪烁不定。
赵射倒是很识趣,他本来就是赵括安插在赵偃身边的眼线,如今看到赵括来到,于是便瞅了一眼赵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几人的心思在赵括眼里,与白纸无异。
“有劳安国君挂念,寡人很是尽兴。”
赵偃做贼心虚,同赵豹一样,不敢直视赵括的目光。
不过他们的阴谋诡计对赵括不起什么作用,自然赵括也不必放在心上。
于是笑了笑道:“尽兴便好,不过臣还有一事要与帝君商讨,还望移步楼上,我们君臣再喝上几樽,如何?”
“啊……”赵偃迟疑地沉吟着,赵豹见机连忙上前替赵偃解围道:“安国君就不必为难帝君了,帝君不胜酒力,不如改天与君把酒言欢。”
“啊对,寡人实在有点不胜酒力,今日确实喝了不少了,下次……”说着赵偃还装模作样地摸着额头,顺势让宦使令伸手搀扶。
可是赵括哪会看他演戏,一抬手道:“不喝酒也好,那就请帝君随臣上楼,臣有要事请帝君做个见证。”
说完一伸手:“帝君请!”
赵偃与赵豹对望了一眼,看这架势,想走都走不了了,只好轻轻叹息一声,一抬手:“既然如此,便上去吧。”
叔侄二人戚戚哀哀地互相瞄了一眼,只能转身重新蹬上楼梯。
赵括嘴角微掀,心里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敢在这里被自己碰上,可真是天赐良机。
举国之力挖渠搞军备竞赛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不在这种地方说,等到了朝堂上,又难免不了一场唇枪舌剑。
借着酒劲办大事,这才是赵括留下赵偃的最终目的。
君臣众人上到阁楼进了最大的雅间,一坐下来就有一种朝堂议政的即视感,使得坐在最末端的翟衡和公输成感到一阵局促不安。
看这架势,还怎么敢玩女人,原来以卑微的身份被强行拉入贵族的行列,竟然是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但赵括却并未急着向赵偃禀告什么,而是直接让侍女送来笔墨纸砚,闷头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满满一屋人的雅间内,此刻却安静地出奇,只有侍女的研墨声和赵括手中狼毫笔落在纸上的沙沙作响。
所有人都安静地盯着赵括的玉冠,只有荀况站在旁边却看的越发仔细。
荀况脸上惊奇的表情,让众人知道,恐怕这又将是赵括的神来之笔,不知又会有何种神器即将降临赵国。
随着侍女为赵括斟茶的声音落下,赵括面前的案上,已经摊开了满满一桌子稿纸。
其上面密密麻麻,犹如鬼画符般,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若非饱学之士,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门道。
抬起笔,赵括重重吐出一口气,眼睛欣赏了一眼满意之作,这才抬眼看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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