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机会与荀况有一次促膝长谈的机会,但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未到,声已至,赵括对熊完摇摇拱手笑道:“楚君,在下特地代表赵王,前来赠君牛肉,望楚君不弃,还请笑纳。”
熊完和赵括的年纪差不多,仅仅只有二十三岁,但其饱经风霜的双眸却十分明亮。
赵括知道,熊完曾在秦国做质子,与嬴异人的遭遇差不多。
所以长的稍微着急了一点,一脸鬓须,身高有一米八,看上去好似三十多岁一般。
但凡去别国当过质子的国君,大多都饱经风霜,经历过人心险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声。
“哈,真是有劳太昌君费心了,何须亲自跑一趟,谴小吏即可。”
赵括笑道:“楚君客气了,楚君乃括仰慕之君,走几步又算的了什么。”
使人接过赵括送来的牛肉,熊完与赵括拱手道:“太昌君,孤实不相瞒,如今我楚国国力贫弱,恕不能与秦作战,还望君候莫要见笑。”
一开口,就让赵括打消联楚抗秦的念头,熊完说的坦然,却暗藏玄机。
赵括笑着摆摆手道:“楚君多虑了,括无意让楚君为抗秦出力,这牛肉只是简单的一口吃食,不做他意。”
“如此,孤便放心了,代我多谢赵王美意,哈哈。”
“一定一定。”
他既然开门见山,赵括也正好借坡下驴,以免突然提起会显得尴尬。
客气地拱拱手,赵括这才将目光看向荀况。
“荀卿,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一派大家风范,在下倍感仰慕,幸会幸会。”
荀况回礼道:“括君过奖了,吾一介白衣,身无寸功,与括君相比,倍感惭愧。”
赵括却笑着说:“先生集百家所长与一身,笔耕不辍,桃李满天下,深藏功名,睥睨众生,又何须过谦。”
“哈哈,岂敢岂敢。”
荀况笑着摆手,但心里对赵括这个马屁拍的十分舒服。
孰料赵括话锋一转,却道:“不过先生治世之理念,与在下多有驳悖,改日还望先生屈尊,不吝赐教。”
正在笑的熊完闻言一愣,看向荀况。
虽然也有些诧异,但荀况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对赵括道:“括君实在是抬举在下了,吾之言论皆是虚妄,唯有括君践行学以致用,若论赐教,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赵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熊完笑道:“不知楚君对如今秦之态势作何感想?”
熊完收起笑容,蹙眉道:“括君何出此言?这要孤从何说起?”
赵括淡淡一笑:“那便从楚陷二都说起如何?”
话音一落,熊完与荀况对望了一眼,不由地皱起眉头,脸色唰地变成了酱紫色。
“你君主谴汝来送肉,汝何出此言,竟伤我楚赵和睦?!”
熊完一句沉声低喝,惹得众楚祝工多看了赵括两眼。
好个赵括,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直戳楚国的颜面,揭开这道本已愈合的伤疤。
这让楚王如何不怒?
荀况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暗自计较,难道是自己高看了赵括,他本就是这般狂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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