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单被套枕巾。眼下他又被姬怀素强拉着跑去了商业街,在阳光下与年轻男女们并行,挑选没啥用处的小挂画、毯子以及盆栽。
姬怀素正端详一颗球形仙人掌,闻言冷笑:“那你原本准备干什么?练武一整天?”
“练武半天。”楚衡空纠正,“剩下半天去沼泽钓鱼。有时间的话洗一洗外套。”
“天啊我都忘了你那件永远不脱的外套……”姬怀素把球形仙人掌丢进购物框,“你很喜欢一件衣服也不必天天穿吧?又不是很漂亮的衣服。”
楚衡空很顽固:“这外套是家族订制的高级货,算我的……纪念品。以前很漂亮的,穿久了才变成这样。”
“那你去衣物店做个固化呗,高级点的400流珠差不多了。”姬怀素随口说道。
“……什么固化?”
“幽冥神国工匠的手艺啊。”姬怀素见怪不怪地瞧了他一眼,“没听说过是吧?战斗和任务以外什么事都不关心是吧?你这人简直跟正常社会隔离哎,我都怀疑你要是没单可接宁肯饿昏在街头也不会去问问周围有没有免费的粥。”
楚衡空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这话一针见血。穿越过来两个月他很了解城中各势力人手情况,知道危险地带与犯罪多发地,用过绝大多数常见遗物武器。但他从没关心过这里有没有和地球不一样的服务设施,更不清楚哪里有价钱公道的商人和货源充足的店。
这座城里有来自各个尘岛的技术与移民,但楚衡空对他们在战斗外的特色近乎一无所知。
“你说得对。”楚衡空承认,“我该注意了。”
“是~吧~”姬怀素拖长声音,“嘿你看这个不错!可以放在你书桌上。”
她选中了一盆绿色的多肉植物,看着像竖起的橡胶剑。楚衡空扫了一眼,拿起一只蓝色的海螺:“我宁愿放这个,可以听涛声。”
海螺一晃传出涛声阵阵,寂寥苍凉。姬怀素脸色相当古怪:“哇,你这人果真心理变态……听什么不好听涛声!”
楚衡空跟她大眼瞪小眼:“我喜欢钓鱼得罪你吗?”
“不是钓鱼的问题,涛声是这个世界上最丧的声音啊。”姬怀素抢过那只海螺放下,“想象一下你一个人坐在悬崖边看海,天地之间空空荡荡只有空洞的涛声,那种虚无的寂寥感像是要把人扼杀一样。冰冷又孤独。”
“完全是你思路有异于常人。”楚衡空见她已走向收银台,在付账前尝试据理力争:“再说我看不出这玩意的亮点……”
姬怀素把小植物放在脸旁,笑嘻嘻地望着他:“再考虑一下吧,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好,我买。”楚衡空从善如流,“我买。”
他们又花了一个小时买各种衣物,其原料丰富度让楚衡空大开眼界,包括某种昆虫吐出的丝(夏季常凉)、产自炎热地带的轻金属(摸上去像布且保温)、用胶体和塑料缝成的布(酷似牛仔裤布料,但非常耐磨)。这一通折腾完之后都到中午十二点了,他被拉着去到大木船改装成的餐厅吃炖鸡、沙拉与海鲜面条。
“我的假期消失一半了。”
“别傻了,你正在度假呢!”姬怀素快活地说,她胸前的挂坠闪着银光。
今天她戴了太阳镜,穿了长袖的白衬衣与修身的牛仔裤,金子般的发丝没扎成马尾辫就这么搭在肩头。能从中看得某人企图展现成熟魅力的努力,但总是翘起来的炸毛还是使这打扮显得不太协调。
姬怀素注意到他的眼神回以期待的注视,楚衡空不太忍心说伤人心的话,说:“挂坠不错。”
那是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弯月型的底座上一簇光芒状的凸起,像是从深处升起的流星。姬怀素皮笑肉不笑:“我平时就戴着它……”
“我知道。”楚衡空坦白说道,“也就这能夸了。”
“去你的。”姬怀素去掐他的触手,因太滑而作罢。她擦了擦黏糊糊的手:“不过这东西是挺好看的,听老爹说他捡到我的时候就在,可能是我亲爹妈的遗物。”
这次楚衡空真吃了一惊:“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姬怀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黑发黑瞳的单身男性会有个金毛紫瞳的女儿啦……”
“你们这地方乱成这模样了还在意什么发色,何况你跟他一模一样啊。”
“真的?”姬怀素撑着桌子凑过去,“你觉得我跟老爹很像吗?”
“气质一模一样。”楚衡空斩钉截铁。
“是吗~这样啊~”
姬怀素立马开心起来,用叉子把海鲜面卷成一团美美地吃着。楚衡空的嘴角一抽,感觉自己有点浪费时间,分明是难得的大好时光却尽在说些没啥意思的话。
常规意义上的度假就是这样吗?换身不错的衣服出去随处走走吃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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