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便转往正殿,陪同赴宴的大臣,相继赶至,谢安、司马道子、王献之、车胤、桓伊、谢石等人各自落座。
孝武帝司马曜端起酒爵,说道:“丞相北伐,如姜尚捣朝歌,似孔明兴汉祚,朕心甚慰,今知丞相还京,特设宴洗尘,请诸公一起,满饮此杯。”
众人接风,酒宴正兴,唯有谢安显现病态,强撑身子,陪君王饮宴。只见司马道子说道:“陛下,丞相北伐有功,但臣弟也有一本要奏,不知当堂奏报,可合时宜?”
“有何要事,尽管奏来。”
司马道子暗想,这本奏章,斟酌数日,不把谢安当堂气个半死,也会羞于为官,请辞隐退,到时自己录尚书事,便是大晋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奏疏取出,正要参劾,只见桓伊说道:“会稽王且慢。”
“桓伊将军,有何见解?”
桓伊道:“酒未尽兴,就奏政事,岂不扫兴,待我抚上一曲,尽兴之后,再言政事如何?”
司马道子心想,早一时,晚一刻,终究是要参倒谢安,废了他的丞相之职,既然有人未尽兴,好歹也要尽兴之后,便说道:“也好,请桓伊将军献曲,曲后再谈政事。”
桓伊平日最擅长笛子,以《梅花三弄》扬名于世,桓伊说:“愚臣弹筝不及吹笛,但也足以自成乐调,再附唱词,有大雅之量,请恩准愚臣弹筝唱曲,以助酒兴。”
“甚好,朕皆准。”
桓伊自己亲自抚琴吟唱,看看一旁坐的谢安,年迈无奈,再看一旁司马道子目光奸佞。身处忠奸之中,桓伊已想好要唱之词。孝武帝欣赏其乐调,和谐通畅,便命令内宫歌妓吹笛伴奏。桓伊便弹筝而唱,唱词正是三国时期曹植的名作《怨诗》,唱词道:
“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
周旦佐文武,《金滕》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
歌词委婉凄凉,尽显曹植受到魏文帝曹丕的猜忌陷害,才子幽怨之情,臣子污名之恨,无形之中,把身处陷害之中谢安,衬托出来,含冤的处境相似无疑。
桓伊唱《怨诗》就是替谢安诉苦,在场陪宴的官员,无不感慨,一个个禁不住泪目抽噎,以致沾湿衣襟,使得孝武帝司马曜也无地自容,惭愧内疚,抬不起头来。
殿上一个忠臣蒙冤,奸臣当道的氛围,油然而生。司马道子觉得势头不对,便言道:“曹植旧词,陈词滥调,不必多想,还先言政事。”
“且慢,”孝武帝道:“桓伊一曲,感怀至深,酒醉情动,有天地造化之工,神鬼莫辨之妙,令人难以秉公理政,奏疏隔日再议吧。”
看着年迈的谢安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面无愧色,却病态尽显眼前,孝武帝所谓的废除权臣之心,也软弱下来,自称已有醉意,便叫着司马道子离席而去。
众人见皇帝走了,对桓伊以曲乐教化天子,十分赞许,个个称赞。谢安走到桓伊近前,作揖道:“叔夏为人慷慨忠正,献曲之举,足见胜过常人,老朽钦佩至极。”
桓伊作揖道:“丞相丹心一片,世人皆知,岂能受小人愚弄,有诸公在朝,何愁天下不定。”
众人离开宴席,各自散去。回到宫里,司马道子紧跟孝武帝司马曜身后,司马道子未能亲自参劾谢安,极不甘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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