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残兵。
中军大帐内,谢尚、石琨并坐上位,其余众人,分宾主各座,酒水佳肴,摆放各桌,接风洗尘。一杯酒下肚,谢尚道:“当年汝阴王胜我大晋五国舅庾翼之时,就听说王驾相貌,不同众人,金发碧眼,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本王乃羯人,相貌鄙陋,谢将军见笑。”
“此言差矣,”谢尚道:“非凡之貌,必有非凡之举,归顺大晋,汝阴王日后必成栋梁。”
客气一番,石琨问道:“本王麾下,三千赵兵,有羯、汉、匈奴各部族将士,均在其中,不知朝廷如何安排?”
谢尚道:“三千赵兵,皆在寿春大营,朝廷有再度北伐之意,久闻羯兵善战,可为先锋。”
一听自己三千人马不会解散,石琨暗想,日后重整旗鼓,还指望这三千赵兵,杀回故地,石琨心中窃喜,作揖道:“本王亲自统帅,必能攻城拔寨,无往不催。”
谢尚道:“朝廷之意,暂有姚襄、姚苌二将统率,还请汝阴王进京,面见太后。”
谢尚笑道:“汝阴王勿忧,太后召见,只为告谕天下,收降各部族,以彰显仁义厚德,过些日子,汝阴王便可重回军中。”
“原来如此,那便甚好。”
一番开怀畅饮,天色已晚,赵军众将酒足饭饱,纷纷回营,多数人喝的尽兴,得意而回,只有汝阴王石琨闷闷不乐。姚襄、姚苌陪着石琨回到寝帐,石琨坐在榻边,沉吟不语。
姚襄问道:“王驾莫非还为进京耿耿于怀?”
石琨道:“我本想诈降,从晋国讨得兵马钱粮,再杀回冀州,收复赵国失地,没想到竟命本王一人进京,没了兵马,还如何出征?”
姚襄道:“汝阴王勿忧,太后召见,只为卖弄仁义恩德,稍住几日,便请旨北伐,朝廷之策,乃以胡治胡,必会重用王驾,不必过虑。”
“话虽如此,若是朝廷对我有顾忌,不肯放行,又当如何?”石琨问。
姚苌道:“王驾若留在京师,可密信往来,王驾潜身在京,我兄弟二人,率兵在外,若是时机可用,不去北伐,夺了江东之地,也可自立称帝。”
“嘘!”姚襄说道:“二弟所言,也有道理,汝阴王离不开京师,就在京中暗自经营,我等广募兵马,伺机造反,杀不回淮北,还夺不了江南么?”
汝阴王石琨点点头,“就按二位将军之计,明日本王便起身京师,面见太后,有朝一日,里应外合,夺了建康,自立赵国。这群汉人羔子,便是我等奴仆。”
“汝阴王高见。”
一番密谋,不露声色,姚襄、姚苌将降晋赵兵,归纳一营,由姚氏兄弟总领,驻扎寿春大营。而汝阴王石琨,满怀野心,进京受降。正可谓:
羯王归降本少诚,欲图江右吹胡笙。
只将血脉充高贵,凡世皆为奴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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