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不保,目不识丁,国力穷沮,妄称汉室。今桓大将军,宽厚相待,所到之处,怀柔部族,恩待有佳,抵抗下去又有何用。”
“主公,我氐部江山,岂能白白葬送?”
李势道:“晋国乃汉人正朔,传承孔孟,师法儒学,氐汉同文同种,相貌无异,不如早降。”
隗文再看旁边一侧是桓温麾下副将,一侧便是归顺的汉国旧臣,无奈说道:“主公说的也有理,可是我如何说服得了兄长了?”
桓温直视绝隗文,沉默少时,说道:“隗粹真以为仅凭汉中一隅,可返乾坤?”众人听罢,疑惑不解,相互看看。
桓温道:“传令下去,将汉主李势、将军滕畯,侍中冯孚等人,悉数释放,送回汉中,来日决战,再决雌雄!”
“啊?”众人大惊,桓温道:“桓某先礼后兵,放氐部君臣回城,一次不服,再打一次,十次不服,再打十次,直至臣服。桓某此举,上承朝廷隆恩,下震叛乱各部。诸公以为如何?”
李势赶忙作揖道:“何劳将军如此波折,我愿亲往阵前,游说臣服。”
桓温得意一笑,说道:“朝廷之意,恩惠部族,早成一统,故而不忍相害,若可说服,桓某准你前去游说。”
到了次日天明,汉主李势带着、隗文、滕畯、冯孚等一干降臣,立马汉中城下,隗粹城头一看,大吃一惊。
晋军阵前,竟是成汉王朝的被俘君臣,李势言道:“大晋开恩,归降君臣,皆有善待,西川诸地,竞相归附。汉中一隅,难成帝业,还望隗粹将军早降。”
二弟隗文也道:“今弟与诸公皆已降晋,兄长何必苦苦死守?”
隗粹看了众人,自己不忍直视,成汉朝的郡主、同僚、兄弟都已降晋,唯有自己孤守汉中。
桓温从众人身后催马至前,作揖道:“隗粹将军,不必多虑,我已致书朝廷,汉中官员仍在汉中为官,川中官员仍可留任川中,你家主公李势,入朝封侯,各得富贵,何不早早归顺,免得再生杀伐乱?”
隗粹道:“桓将军你所说之言,可敢在两军将士面前,对天明誓否?”
“我杀马为誓,绝不食言。”
“好,隗粹与你歃血立盟!”只见城门大开,隗粹只带一小队人马出城,与桓温会见城下,桓温命人宰杀白马一匹,只见一个校尉,端着一口铜钵,取马血而来。
桓温用中指沾了马血,依照旧礼,涂血于唇边,隗粹也在唇上涂了马血,隗粹道:“今已歃血,桓将军可敢将方才所言,再说一遍。”
唇边涂血,便是对天明誓,桓温道:“桓某对天明誓,汉中官员仍在汉中为官,川中官员仍可留任川中,伪汉国主李势,入朝封侯,此言违背,罪在天谴!”
一番歃血立盟,隗粹欣然信服,捧上一摞文书,道:“大晋天兵,声威所至,我等献上汉中地图、户籍本册,恭迎桓温将军。”由此献城投降,迎晋军入汉中。真可谓:
西出桓温已威扬,不伤氐主换衷肠。群峰不隔巴山远,一片相融蜀道长。
怀纳藩胡有恩惠,容和蛮氐变忠良。莫言东晋偏半壁,也有雄兵御八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