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庾爰之接任荆州,江南连城一线,便可北伐。”
只见丞相何充道:“国舅大人,令侄庾方之、庾爰之尚在年少,荆州之地,岂可交于白面少年?”
“庾家人不去镇守,又有谁可镇守?”
庾冰一心重用庾家子弟,引得丞相何充有了异议,何充道:“荆州之地,江南要冲,晋之门户,子民百万。北临赵国,西邻巴蜀,地势险要,覆盖万里。有荆州,则中原可期;无荆州,则社稷多忧,辅国将军桓温,英略过人,有文武兼备。荆州之任,非桓温莫属。”
“丞相未免夸大其词了吧?”
何充道:“东吴陆抗曾言‘荆州之地、存则吴存,亡则吴亡’,荆州成败,关乎社稷,太后三思。”
褚蒜子听罢,深以为然,心中暗想庾氏五国舅,一门独揽大权,一直是成帝、康帝的心腹大患。此时何丞相奏言,正好启用桓温,削弱庾家势力,便说道:“丞相所奏,可用桓温,传旨国舅庾冰督师武昌,辅国将军桓温都督荆州,准备北伐。”
退朝之后,庾冰几步跟上丞相何充,说道:“丞相今日保举桓温,可知荆州乃兵家重地,岂能随意交于他人。”
何充道:“老朽平庸之辈,不能为朝廷收复二京,深为憾事,如今天下大乱,中原沦丧,正需用人之时,桓温有英雄之气,可为国效劳,岂能不用?”
庾冰道:“我庾家后起之辈,比比皆是,岂轮得到桓温?”
何充摸了摸胡须说道:“这几日老朽倍感不适,沉病缠身,只恐不久于人世,有生之年,能为朝廷举荐有用之才,也算不负这一身功名。”
何充用定桓温,头也不回,径直而去,庾冰只能怀着满腹牢骚,返回庾府。
国舅庾冰回到府上,心中大为不悦,儿子庾希见父亲憋火,便端上茶水,陪坐一旁问道:“父亲何故如此不悦?”
庾冰咳了两声,说道:“今日早朝,你也见了,荆州素来是我庾家地盘,太后竟将桓温派去。桓温素有大志,日后必是我庾家大患。”
庾希道:“桓温其人,虽有文武之才,但荆州要地,多是五叔旧部,桓温到任,过不了三月,就要被驱赶下台。”
庾冰道:“我儿不可小看桓温,我将保奏希儿出任侍中,我督师武昌,我儿留守京师,朝中事务,务必留心,不可大意。”
“那荆州要职,就白白让与桓温了?”
“我儿有何高见?”
庾希道:“我为侍中,可掌机要,从中取便,暗使狠招,使荆州不战自乱,父亲闻之,再参一本,落井下石,桓温定坐不住这荆州,迟早走人。”
庾冰道:“为父年纪大了,近来多病,唯独担心官场险恶,以后凡事我儿全靠自己,皆需三思而行。用计可要万分谨慎,以免节外生枝。”
“父亲放心,孩儿自有主张,早晚取回荆州之地。”庾冰对自己这个才高八斗的儿子,满是不放心,好歹自己还是车骑将军,能压住桓温,硬撑着带病之躯,赶往武昌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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