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感觉到一丝细微的疼——似是被血蝶的口器刺着了。但很快,那丝疼痛便化作酥酥麻麻的快意,如游丝般朝里没入。
不过这快意还没持续多久,身后便传来人声——
“桑褚玉!”
这一声似有怒意,近乎冷斥。
桑褚玉下意识看向身后。
却见温鹤岭从不远处快步走来,冷冷望着他俩,眼中隐有薄怒。
她这会儿还没完全回过神,扫一眼便又偏回头。搭在巫盏肩上的手顺势往上,意欲搂住他的颈。
温鹤岭神情更冷,往前几步。
他似是想要拉起她,可手刚伸至一半,就又倏然顿住。僵怔片刻,他终是仅用灵力化成的绳索系缚住她的胳膊,拉拽起她。
待将她拉至一丈开外的地方,他抬手掐诀,往她眉心处注入一道静心诀。
面颊上的几只血蝶登时散作赤红气流,消失不见。桑褚玉的眼神也清明些许,不过气息尚且不匀。
寒彻雪风直往身上刮,驱散了那股热意。
她移过目光,看向还坐在树前的巫盏。
虽有面具遮掩,但雪光掩映下,仍能看见他涣散的视线。随着血蝶消散,他也逐渐清醒,扶着树干踉跄起身。
这就是蛊修吗?
桑褚玉闻着空气中的淡淡香气,心觉惊奇。
她从没闻过这种香。
巫盏扶着树干,银饰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抱歉,方才鬼气攻心,影响了心神,多有得罪。”他的语气尚不平稳,但又是温和的。
桑褚玉面无表情地摇头,实则还忍不住地闻着那股挥之不散的香气。
温鹤岭什么也没闻见。
他的视线落在巫盏颈上,那儿还留着一点她掐出的指印。青紫的痕迹像是一豆烛火,烧烫着他的眼。
暗将这认定为蛊术所致,他几乎是不受控道:“前辈当日上山,师父就已提醒过,不得随意用蛊。”
“是我之过。”巫盏温声说,“如今我已好转许多,不妨先为温仙友驱散鬼咒。”
听他提起鬼咒一事,温鹤岭到底不好再发作,便又看向桑褚玉。
却见她脸上还余留着星点血迹,彰显着方才的混乱失序。
对上他的视线,桑褚玉眉心一跳。
别不是还想来训她?
她本想赶在他开口前溜走,但不等她挪步,就听见系统说:“还差一点数值。”
还差一点?
桑褚玉压回溜走的心思,飞速思索着该从何处下手。
温鹤岭紧盯着她,面色苍白。
虽然巫盏已帮他散去大半鬼咒,但适才甩出的那灵索消耗了他不少气力,这会儿连气息都十分微弱。
“蛊术惑人心智。”他忽道。
桑褚玉:?
所以呢?
温鹤岭又说:“皆为蛊术所为。”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桑褚玉根本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但忽地,她想到了什么。
“气味……”她低声喃喃一句。
温鹤岭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却问了句:“什么?”
桑褚玉低垂下脑袋:“气味,有些像你……”
温鹤岭浑身一僵。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林子里格外突兀,由是巫盏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眼眸微抬,想着这等胡话断然不会有人相信。
但刚这么想,他就看见温鹤岭冷着脸问:“何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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