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忙挡在谢谭幽身前,呵斥道:“大胆,大小姐是府中嫡长女,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李嬷嬷冷笑,丝毫不把谢谭幽放在眼里,“这是哪门子的嫡长女?就这破屋,府里的旺财都不住。”
随来的两个婢女低低笑出声,面露嘲讽,“丞相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只有我们二小姐,再过不久二小姐就要与七皇子成婚了,大小姐算什么东西,见了咱们二小姐还不是得规规矩矩行礼。”
“大小姐,夫人还在等着呢,若是你身子实在柔弱,奴婢可以拖你过去。”
早上丞相府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现下就因谢谭幽出个府而乱成了一锅粥,秦氏气得火冒三丈,外面之事虽可以摆平,但不拿谢谭幽出口气怕是这事过不去。
见谢谭幽还是不动,秉着不能让秦氏等太久的想法,李嬷嬷撸起袖子就上前去拉扯她,一个用力,就把谢谭幽扯下床。
银杏急忙扯了一旁的披风替谢谭幽盖上,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谢谭幽身子不停在颤抖,脸色也更加苍白。
相府没人会管她死活,见她这副模样,李嬷嬷轻蔑笑出声:“大小姐若是还不走,就别怪奴婢让你光着身子直到正院,到时被哪个小厮看了去,可别怨奴婢。”
谢谭幽头发散落,攥紧了身上的披风,“我换身衣裙就过去。”
“尽量快些,奴婢就在此处等着大小姐。”
从院子出来,穿过一片竹林和一条冷清的长廊才到正厅。
门口早有秦氏的婢女在等着她,见她过来,并没有上前迎接,而是站在原地笑看着她,那笑容挑不出错处,秦氏很会训婢女。
待她走近,婢女才微微俯身,“大小姐,夫人就在里面。”
“嗯。”
才走进去,一只茶盏就迎面飞来,谢谭幽一颗心提起,想躲开时却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生生接住了那茶盏。
茶盏砸在额头上,鲜血很快涌出,屋中婢女不少,有幸灾乐祸看戏的,谢谭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像是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
银杏心疼的上前扶住她,哽咽唤了声大小姐,取出帕子就想给她擦去血迹,却被谢谭幽拦住,她朝银杏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跪下。”秦氏眸子里满是愤怒,平日她会装作慈母样,现在竟是装也不装了。
谢谭幽跪了下去。
“外面之事你做的?”秦氏现在是满腔的怒火,她还真是小看谢谭幽了,本以为是个软柿子,不想竟那么能装,敢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她今天的计划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到时被毁清白,流言蜚语满京城飞的是她谢谭幽,如今却成了她,日后谢音柔的名声怕也是要被连累了,唯一庆幸的便是她与七皇子不日就要完婚,到时任谁也不敢说她什么。
可看着谢谭幽,秦氏心中还是会隐隐不安,只要想起那日七皇子同谢靖说的那席话,她又恨又气,更多的是担忧,她想尽快除了这个祸患,竟不想还是出了问题。
谢谭幽并未说话,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秦氏认为她一个病秧子,身边只有一个银杏,还是被送出京城三年,回京半月第一次出府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更不明白,她到底何处得罪秦氏,以至于要两次三番的迫害她。
谢谭幽冷冷道:“我从未做过,也不屑于做那些龌龊之事。”
秦氏见她这副样子,像是见到了从前的温栖,更是气得不行,从腰间扯出鞭子,也不顾在场多人,直直朝谢谭幽挥去。
谢谭幽知道此时此刻躲避不了,只能闭上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疑惑,缓缓睁眼,入眼的是秦氏震惊的神色。
“丞相夫人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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