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个信,让他上书请罪。”
“嗯!”严嵩一怔,随即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请罪是个由头,目的是让嘉靖帝想起仇鸾这个人。
大同兵败,按照此刻的规矩便要追责总兵张达。
“张达,必须下狱!”严嵩点头。
唯有张达滚蛋了,仇鸾才有上位的机会。
严世蕃喝了一口茶水,精神好了些,“爹,朱希忠如今和咱们反目,武勋这边咱们可就少了支应的人。仇鸾此人,务必要拉拢过来。”
“还有蒋庆之。”严嵩揉揉眼角,“陆炳说,蒋庆之在南边展露了些武事天赋,陛下若是用他行武事,对咱们不是好事。”
“一个受宠的武勋,比一个闲散皇亲威胁更大。”严世蕃冷笑,“仇鸾这条狗颇为犀利,当初和曾铣争斗,若非夏言出手,曾铣也不是他的对手。拉他一把,让他来和蒋庆之等人斗。”
没多久,有人禀告。
“仇鸾求见。”
严嵩父子相对一笑。
“让他来。”
仇鸾身材魁梧,国字脸,看着不怒自威,但在见到严嵩父子后,脸上马上就多了笑意。
“见过元辅,见过小阁老。”
此刻仇鸾并无差事在身,就是个闲人。
“请罪之意,你可明白?”严嵩问道。
“下官不解,这不,便来请教元辅和小阁老。”仇鸾赔笑。
蠢货!
严嵩为他指点关窍,“请罪之事只是由头,奏疏中多写当年陛下对伱的厚恩。”
严世蕃懒洋洋的道:“陛下念旧,明白吗?”
仇鸾大喜,随即一番感恩戴德,便回家重写奏疏。
写好之后,心腹时义说道:“严首辅父子果然是高明。”
仇鸾嘿嘿冷笑,“真以为我不知此事的关窍?可我若不去求教,不犯错,严嵩父子如何能信我?毕竟,唯有蠢一些才让人放心不是。”
时义一怔,“老爷是故意装傻?”
“当年建文帝意欲削藩,成祖皇帝便是靠着装疯卖傻麻痹了建文帝。”
仇鸾起身,“老子隐忍多时,就等着这一刻。装孙子算什么?只要能再度执掌大军,为严嵩父子呵卵子,老子也能干。”
“当年韩信忍了胯下之辱,这才有了大汉的无敌名将。”
仇鸾只觉得胸口那里一股热气上涌,不禁踌躇满志。
时义看去,只见仇鸾眼中仿佛有火焰在闪烁……
那叫做,野心!
……
大同兵败。
仇鸾上书。
这两个消息是朱希忠带来的。
“娘的,庆之,发什么呆呢?赶紧弄些好酒好菜。若是糊弄我,我可不依。”
朱希忠大大咧咧的,仿佛回来了自家。
仇鸾!
过几年,俺答大军南下,仇鸾避而不战,甚至与俺答达成了协议,互不攻击。
这才有了俺答大军兵临北京城下的危机。
这场大战让大明民心和军心跌落谷底,对国祚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
仇鸾,要尽力压制住。压制的时间越长,大明国祚增的就越多。
“他这是想起复。”蒋庆之点头,示意仆役去准备酒菜。
“那人擅长钻营,当年就是靠着站队陛下上位……”
朱希忠的话仿佛远在天边。
此刻蒋庆之只有一个念头。
阻止仇鸾起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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