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如此,还要让他觉得,她是个可以轻易被他拿捏的,一心一意满心满眼喜欢他的妇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放松警惕,才能对她半点不设防。
也只有如此,等到来日,真相揭开的那时,她的报复,才算酣畅淋漓的解恨。
一只他以为的,剪断了利爪的野猫,一直他以为,已然被他圈养的失去野性的宠物,一个可以任由他把玩戏弄的玩意器物,却挠烂了他的脸。
那时的场景,一定很是有趣。
云乔低首淡笑,目光玩味中带着算计。
萧璟以为折断了她的翅膀,碎裂了她的傲气,打残了她的骨头。
只把她当成一只被驯服的野猫。
可他不知道,猛虎野兽不敌猎人时,也会装作虚弱臣服的模样。
却从未真的被驯服,
而是,在暗中窥伺,静等一个时机,一口咬断猎人的脖子。
萧璟眼里的云乔,是抱在膝头玩弄的猫儿。
可他不知道,这只他以为的小猫,身上的野性难驯,却并不比猛虎野兽弱上分毫。
云乔要利用萧璟去见太子,要在日后达成最好的报复效果。
眼下,便需得给萧璟几分甜头。
她得把他哄好,让他对她毫不设防,然后才能不知不觉的让他忽略她的危险。
云乔如此想着,低首提笔,在纸页上写着书信。
江南一别后数月,她原本半点不想讨好萧璟,甚至巴不得他在江南出事,她能得了解脱。
可今日,她却要提笔,给萧璟,写一封催他早归的信。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此时已是晚秋时节,可云乔书信里写的这诗,却是思春。
深闺少妇的口吻写就的思春时,想来最是勾人。
云乔当然知道什么模样,最讨萧璟喜欢,也最能让他失了防备的。
无非,是一心一意念着他的痴心思妇。
她可以演好这样的戏,左右,不过是把扬州城初时和萧璟纠葛时,那个愚蠢的自己,在今日,忍着屈辱,复刻一遍。
有什么难的。
云乔没在信中多言,只是亲笔写了这首诗,末了,刻意在信封里放了盒用过的口脂。
次日一早,托嬷嬷寻人送去江南给萧璟。
……
自江宁归京北上,萧璟走得并不急,行径洛阳时,特意交代赵琦上岸。
自江宁北上这一路,他顶着赵琦的身份,那赵琦则另用了自己堂弟的身份跟在萧璟左右。
可到了洛阳,却不一样了。
洛阳距离长安不远,此地又是东都。
不少京城官员两地走动,见过萧璟的人不少,他自然不能再顶着赵琦的身份行事。
洛阳城里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船舫刚驶进洛阳口岸,便听得歌舞乐声阵阵。
口岸不远处,候着的宫人早早备好了马车等着萧璟一行人。
赵琦揽抱着身旁那还穿着女冠装束,带着帷帽的女子,抱怨道:
“我家那一大家子人眼下可都住在洛阳城里,你这当口要在洛阳靠岸,不是惹麻烦吗?你不怕我妹妹沾上你不放,我还怕我家老太君骂我风流浪荡不堪呢。”
这穿着女道士衣裳的女人,是赵琦最宠爱的女子,偏生,却是赵琦明面上的继母。
赵琦生母早亡,父亲多年未曾续弦,只养着赵琦生母的庶妹在府里做妾照拂赵琦兄妹长大。
临到赵琦都二十来岁时,父亲沙场重伤后病重命不久矣,那赵家的老太君,寻了个民女来冲喜,给赵琦父亲续了弦。
赵琦倒是不在意家里多个人吃饭,左右父亲重病,眼瞧着是活不了多久了,就是娶个继母续弦,也生不下第二个嫡子,更动摇不了赵琦世子的地位。
可他是真没想到,父亲新婚那日,他替病重的父亲拜堂迎亲,会看到那个十四岁就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一年后却把他推入悬崖突然消失的女人。
她嫁给他父亲两年,两年里赵琦父亲缠绵病榻,倒是赵琦,替他迎亲拜堂不算,还替他做了新郎官一次次同她被翻红浪。
几回明里暗里的对继母不规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一直到赵琦父亲病重不治身亡。
热孝都还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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