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屿掐住她的腰,眼底幽深,“想要了?”
“……”
她脸红捶他,说才不是,贺行屿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也反应过来:
“是不是老头子和你说什么了。”
这人何其聪明,霓音靠在他胸膛,心疼道:
“没什么,就是爷爷说起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就突然记起来那次你被贺明旭诬陷偷盗的事了。”
回忆在脑海浮现,贺行屿黑眸翻滚墨色,将她搂得更紧,嗓音低哑:
“还记得么,当时是你站了出来。”
当时周茵甩了他一巴掌,当众对他破口大骂:“你这小兔崽子,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现在胆子大了还敢偷钱?!真是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东西,我就该让所有的亲戚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许多亲戚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也有附和周茵出言嘲讽的,极近羞辱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却还是像锥子狠狠扎在年幼的贺行屿身上,鲜血淋漓。
甚至父亲还沉声问他,他到底把钱放在哪儿,贺行屿垂着头,黑眸猩红,肩膀和脊背微微颤抖,像条紧绷到快要断了线的弓。
当时周茵让他跪到家门口,但是贺行屿始终不跪。
那天没有人想到,当周茵举起戒尺差点打到贺行屿身上时,是人群中冲出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不许你打四哥!钱不是他偷的,我刚刚都看到了,是贺明旭拿的!”
平日里胆小到遇到一点点事都会哭着让贺行屿抱的霓音,在那时却勇敢把他护在身后,那双清澈到不像小孩子的眸毫不畏惧地和周茵对视:
“你要打四哥,有本事就先打我。”
那天的戒尺没有落下去。
后来钱从贺明旭房间搜出来,周茵脸色大变。
沉重噬骨的记忆被他有意掩埋,唯独被剥离出来留存深刻在他心底的,是那些透过黑暗照进他生命里的光。
万千苦涩中,霓音是他能拥有最甜的那颗糖,撑着他走完了往后多年压抑痛苦到无法和人倾诉的日子。
霓音听他说起从前,代入进去发现自己也难以不恨,甚至她可能早就被击垮了,贺行屿肩膀上所承受的,是她没有办法想象的重量。
垂眼看向怀中眼睛红红的小姑娘,男人温柔抹掉她眼泪,“笨,你哭什么?”
霓音喉间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只想抱他更紧,把全身的温暖都渡给他,贺行屿揉揉她的长发,沙哑一笑:“这么心疼我啊?”
她轻哽:“贺行屿,早知道我小时候少欺负你点了……”
“现在良心发现了?”
她不禁莞尔,贺行屿说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有音音就够了。”
霓音抬起晶莹的眸和他对视:“贺行屿,我会一直在的,你相信我……以后不单单是你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你。”
贺行屿对上她的眸,喑哑道:“好。”
如果没有恨,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可如果没有她,他或许早就倒下。
何其有幸,她终于还是来到了他身边。
-
周茵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事没在贺家掀起多大的波澜,贺行屿和霓音也没把这件事都放在心上。
现在贺行屿不想把多余的情感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只想和霓音在一起好好生活,生活是自己的,若是永远被他们牵绊该有多难受。
从老宅回来的新一周,他们的生活继续。
几天后,贺行屿要去云市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和国内外共同举办的商业论坛,他的行程一早就对外公开,业界许多人士对于他的出席十分关注。
出差前一天晚上,卧室里,霓音帮着贺行屿收整行:“我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云市有雨,气温很低,你注意点身体,可别感冒了。”
贺行屿挑眉:“这话不应该我对你说么?”
男人身强体壮很少感冒,的确是她体弱多病,霓音脸红怼他:“怎么,夫妻平等,我也有权利管你。”
贺行屿搂住她,“你把自己照顾好了,我出差才放心,每天三餐一定要正常吃,不许刻意节食知道么?”
“嗯。”
“这几天京市也降温,冷空气会引发你咳嗽,晚上睡觉被子盖好,窗户不要开太大。”
霓音乖巧点头,“知道了,你晚饭的时候就说过一次了。”
“嫌我啰嗦?”
“你觉得呢?”
男人俯身把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那就不说,用做。”
“贺行屿……”
霓音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心跳跟着怦怦作响,她身上的纯棉睡裙弄得褶皱,黑发如瀑散落在白若凝脂的肩头,面色水光潋滟。
他挑着她裙摆,黑眸烈炽,低声诱问:
“今晚允许几次?”
霓音眉眼弯弯,“一次……”
“就一次?”
她软声嘤哼:“明早还要赶飞机呢,顶多两次,你每次都那么久。”
贺行屿笑了笑
,深眸滚热:“那宝贝今晚主动点,我兴许就能快些。”
吻急烈落下。
将她拉入旖旎世界。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霓音本来说早上要送他去机场,但贺行屿看着小姑娘还在熟睡,不忍心吵到她,就自己默默出发。
霓音醒来时,天光大亮,发现房间里空了。
果然贺行屿先走了。
倒也没多愧疚,毕竟昨晚这人实在太坏。
她昨晚格外主动大胆,甜甜软软的话语落在他耳边,娇妩风情,贺行屿哪受得了她这样,比平时快了些投降,本来她以为两次后就能结束,谁知道他没过多久又重振旗鼓,把她抱到沙发上。
她哭唧唧骂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话,贺行屿笑了:“宝宝,男人在这种时候的话不能当真不知道么?”
……大骗子,骗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霓音面颊羞红爬起来,恨不得把抽屉里的一堆作案工具全部扔掉。
生气归生气,心底还是甜蜜,她给贺行屿发信息:【落地要告诉我一声哦,一路平安。】
她起来洗漱去工作,中午十二点多,那头飞机落地。
下了飞机,高瘦挺拔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剑眉星目,精雕细琢的面容写满肃穆淡漠,步履沉稳往外走去,身后跟着一众保镖和助理,格外吸引来来往往的目光。
贺行屿垂眼点开手机,褚梁走到身旁:“贺总,和您汇报下今天下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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