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族、宗亲,也就是跟沈氏沾亲带故的人家;
二,最底层的小老百姓。
中间的小家族、寒门、小富之家等,反倒没有受到太多的侵害。
巧得很,县令也好,当地的富户也罢,正好避开了叛军针对的范围。
顶多就是自己主动些,给叛军进献些粮饷,总能躲过一劫。
损失的那些钱粮,确实让人心疼,可总好过丢掉全部,跟着圣驾一路颠簸、逃到蜀京吧。
昨天夜里,县令早就跟几大富户通了气,统一了意见。
他们的钱粮,宁肯留着贿赂叛军,也绝不丢进元安帝这个无底洞。
天子?九五至尊?
呵呵,不过是一只被阿史那雄追得仓皇逃遁的丧家之犬罢了。
所以说,元安帝的逃跑行为,真的让他的皇帝威仪一落千丈,官员、豪族们,彻底失去了对于皇权的敬畏之心!
“臣办事不力,有负圣恩,还请陛下宽恕!”
扑通一声,泾县县令匍匐在地,大声地谢罪。
元安帝:……
虽然只想着赶紧逃走,但元安帝不是傻子。
相反,他是个颇有城府的帝王。
官员们到底是忠心办事,还是虚与委蛇,他是能够分辨得出的。
“你当然有罪!”
“朕昨日就下了旨意,命你火速筹集粮饷,结果呢,你却懈怠、拖延,以至于叛军打过来了,你还——”
许是太生气了,元安帝竟暂时压下了内心的恐惧。
“二十一郎!带人去抄了这狗官的家!”
元安帝绝对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
哪怕急着逃命,也不会放过慢待、欺瞒他的逆臣贼子!
不是舍不得钱粮嘛,朕就抄了你的家。
反正留下来办差使的人,又不是他。
至于为何选择二十一郎姜砚池?
原因也简单,姜砚池天生神力啊,可以以一当百。
留下他,不只是抄家,还能缀在后面、挡一挡叛军!
就在近侧随侍的姜砚池,亲耳听到元安帝的吩咐,竟没有半点意外。
他单膝跪下,抱拳行礼:“臣,领旨!”
所以,自此以后,再无什么阿耶、竖子,只有君臣。
……
元安帝临走前,也没有忘了出口恶气。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御辇,刚刚站稳,连坐都来不及坐下,元安帝就用力跺着车厢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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