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系统有理有据地回答,“我这里有一篇同时代人写的散文,里面提到他从燕京火车站坐洋车到大袄胡同的车费是五角,大袄胡同比六国饭店到火车站的距离还要远一些,所以我估计四角差不多。”
石韵这就放心了。
再过一会儿,车夫就拉着车到达了六国饭店门前。
六国饭店其实只有两层高,但设计端严,外墙厚重,山墙为半圆山花装饰,正前有蝠式水池,两侧还有双步廊,典型的巴洛克建筑风格,在周边一片低矮平房的映衬下巍峨耸立。
门前正停了几辆铮亮的汽车,打着黑领结的门童彬彬有礼,进出的客人们更是个个时髦气派。
石韵想到车夫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哄她说六国饭店其实不怎么样,就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跳下车,直接扔给他五角钱就走。
车夫看着手里的五角钱有点发傻,愣了一下才对着石韵的背景叫道,“唉,唉,这位太太!”
石韵回头,“怎么了?”
车夫,“这车钱——”
石韵挑眉,“给少了?”
车夫,“是啊——”
石韵眼一瞪,“少拿我当冤大头,到大袄胡同才五角,这还没到大袄胡同呢。”
车夫咧嘴苦笑,心说您要是真到大袄胡同,我就收您五角,问题是到这六国饭店的阔客,哪个不是出手就赏一块两块的。
见石韵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自顾往饭店里走,他也不敢在这个地方闹,况且闹了也没理——人家也确实没少给他车钱。
六国饭店里的富丽堂皇对石韵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豪华大酒店嘛,她那里不论有钱没钱的人一般都见识过,不同之处在于钱多的人经常住,钱少的人偶尔才去体验一次。
所以进去后只随便看了几眼就直接要了个房间,又很大方地打赏了领她去房间的茶房一块大洋,那茶房立刻把略带审视的假笑换成了十分真诚的微笑,殷勤地引她到房间,给开了房门,再送来热水沏好一壶喷香的茉莉香片。
石韵顺势向他打听附近哪家理发店好,哪家裁缝铺有好样子的成衣卖。
茶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细细致致地介绍了一遍。
重点推荐东交民巷,说道,“这位太太,您要是不怕麻烦,就去那边,那里的洋人理发师手艺没的说,白俄面包房的面包也值得尝一尝。”
石韵点头。
茶房因得了她的小费,便尽心服务,又顺便介绍了一下燕京的大小戏园子,以及小白塔,中山公园,东安市场,百货公司等值得游玩的地方作为附赠。
石韵听着很是心动,等他离开后就戳系统,“快记下来,等过些日子抽空去参观。”
系统倒没嫌她烦,不但记下来,还顺便规划了路线,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去?”
石韵前段时间在齐家闷得久了,加上连坐两天火车,需要舒展筋骨,其实想今天就去,但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土包子形象,恐怕去哪里都不方便。
于是摇头道,“不知道呢,反正今天是肯定不行,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系统暗暗松口气,“也对,先做正事。”
然后就听石韵一样样计划起来:她要洗头洗澡,剪头发,烫头发,买从里到外全新的衣服,还要买雪花膏和口红,再土气下去,她自己都受不了了,没有雪花膏,她的皮肤也受不了了。北方天气干冷,嘴唇干裂严重,在她研究出本地人最常用的防干裂产品前,也许可以先拿口红顶一顶。
系统,“——”这就是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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