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轩张张嘴,想说那句【哀莫大于心死】不是这么个意思,你解错了。
但眼下明显不是探讨学问的时候,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面前的女人慢吞吞,有气没力地说这么一大段,看似是在解释她没有装病,其实十分犀利,直指自己和她离婚要逼死了她。
齐庆轩听了这种无稽之谈一样的可怕指责,胸闷得简直要呕血!
离婚是为了感情不合的双方好,是文明进步的标志,并非是她所说的那样。
李芸舒自己陷在迂腐古旧的思想里想不开,却怎么能怪在别人身上?!
齐庆轩十分尴尬地坐着,脸色有些僵硬。
斟酌着要怎么才能把话说清楚,他是受过西式教育的文明人,绝不可能做出逼死乡下妻子的可怕事情。
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个事情也是为了李芸舒好,两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名为夫妻,实同陌路。
自他从英国留学回来以后就再没进过李芸舒的小跨院,每年回家探望的只是父母兄妹,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止对他是一个桎梏,对李芸舒来说也和守寡没什么不同。
不如互相放过,还对方一个自由身,各自重新去寻找合适的人生伴侣。
只不过对于李芸舒这样一个见识有限,头脑迂腐的女人,那些古板老旧的思想恐怕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把这些道理和她说明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齐庆轩深知李芸舒和他平常交往的那些名媛才女不是一回事,自己说的很多话她多半都听不懂。
以前土里土气,唯唯诺诺的,自己看见她就打心底里不喜,懒得和她多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去发掘和她沟通的有效方法,现在一时不知要把道理说到怎样浅显的程度李芸舒才能听懂。
正在沉吟斟酌,母亲齐太太已经气得忍不住又拍了桌子。
“混账!芸舒,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从前那些老实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却是这样一个惫懒货色!你在我们家养尊处优,冻饿不着,齐家自问没有一丝亏待你的地方,如今你自己要死要活,又关旁人什么事!竟然还想怪在庆哥儿的头上!你嫁进齐家,一不会讨丈夫欢心,二不懂伺候服侍,不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还要怨天尤人,这就是你的大不是,还几年无所出,不敬长辈,胡言乱语,这样不贤不孝的媳妇换了旁人家早就赶回去了!”
二小姐也在一旁大皱眉头,跟着帮腔,“二嫂,你这真是蛮不讲理的胡言乱语了。二哥是多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向来宽容和善,你这样恶语相加,真是些昧了良心的说辞。”
石韵还是用她那听着虚弱,实际很有些噎人的温吞语调说道,“太太,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就是实话实说,解释一下前些日卧病在床是怎么回事,好让太太知道误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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