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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需要帮助吗?”乘务员递来张纸巾,又呼唤同伴去接一杯热水。
我呆滞的一动不动,直到乘务员将纸巾放入我手中。
我渐渐回过神来,手背忽地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湿意紧接着触感而来,我迟疑的伸手,摸到了满脸的泪痕。
“您可以休息会。”温热的纸杯传递来了热量,我抬眸对上了乘务员关心的面庞,只能勉强扯扯嘴角,示意感谢。
深吸着气,一直到快要发车的广播响起我才终于提起点气力,我拽着包跌跌撞撞的下了火车。
车站依旧没什么变化,夜色下照明的大灯亮着,将站前广场上等待活计的黑车司机们映了出来。
“甘河,甘河!”
“郊镇走了,郊镇!”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驱走了虚幻,我盘算了下现在这个点已经没回去的大巴了,只能做黑车回村。
“闺女,去哪呢?”一个中年女人见我原地站着便热络的小跑过来问道。
“云中村。”
“那正好,走哇。”女人脸上堆满了笑,伸手就要替我拿包。
“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发车。”我提出了要求。
“行,那你跟人拼个车,给上三十就行了。”
在女人的指引下,我上了个面包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女人的老公。
“坐稳,走了。”司机吆喝了一声发了车,火车站很快被抛在身后,那亮着的站前广场也消散在夜幕中。
将车窗打开了条缝,带着寒意的风混杂着泥土的腥气灌了进来,司机抽了抽鼻子,说了估计要下雨。
夜色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不太亮的车灯,我看着路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思绪又开始发散。
我叫张萌,出生于晋北的小山村里,考上了央美,成为了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七小时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自称是住在我家斜对面的李婶,她告诉我,我父亲失踪了。李婶的话我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我给父亲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应。
然后又打了报警电话,联系到了镇上的派出所,那边告诉我,已经接到我父亲张宝军失踪的报案,因为警务力量有限,且晚上到山里搜索过于冒险,只能明天白天再处理。
而我父亲是村子里有名的灯笼匠,以一手神乎奇迹的画工闻名乡里,做着灯笼生意,平安顺遂,从未听闻他和别人起过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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