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她单纯好奇乡下的生活,没有一点傲慢。
“你让我说,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说什么。”顾然道。
“生活起居。”苏晴提了一点,没想到她也感兴趣。
不仅是她,对面的陈珂、菲晓晓也都一脸好奇。
顾然被她们看的不好意思,说:“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你不好意思了?”何倾颜笑着问。
“也不看看你们什么眼神儿,一副在动物园看猴子会不会在树上拉屎的全神贯注,我是身边有人尿不出来的类型。”
“什么比喻!”苏晴笑骂。
陈珂也失笑道:“还说自己想成为诗人呢。”
只有何倾颜说:“那就说说你们乡下人怎么拉屎撒尿的。”
“”顾然环顾四周,向众人一一确认,确定要聊这个话题吗?
众人没反对。
顾然以精神科医生的科学精神怀疑,她们或许不是对乡下人上厕所感兴趣,而是对他,一个同龄的、帅气的——何倾颜说的——男人上厕所感兴趣。
或许还会关心:真的只是抖一抖吗?抖得干净吗?为什么不擦?不脏吗?
这么一想,顾然还真想到一个关于撒尿的事。
一个既能体现乡村风格,又不那么龌龊的趣事。
“看来是有了。”苏晴说。
在场的精神科医生不止顾然一个,他在分析,别人也在盯着他。
但一般人其实不用害怕,心理师没传说的那么神,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家庭背景、什么工作、最近运势如何。
这么神的,要么是福尔摩斯,要么是走堂口或者赶集摆摊骗钱的。
“说啊。”何倾颜催促。
“那就说个撒尿的故事。”顾然道。
“你说说,”苏晴道,“万一把你‘身边有人就尿不出来’的心病治好了。”
“谢谢,这不是病。”
“准确地说,是可治可不治的病,就像没有长歪、不影响咀嚼的智齿可拔可不拔。”陈珂道。
“停!”何倾颜做一个暂停的手势,“现在我只想听撒尿的故事。”
四人不再开口,又看着顾然。
顾然正要开口,陈珂忽然噗嗤一笑,众人又都看向她。
何倾颜好奇道:“身边有人就尿不出来这件事,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陈珂埋下头,双手捂着脸,手背贴着膝盖,“对不起。”
看得出来,她真的感到很抱歉,但也看的出来,她控制不住。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道:“好了,顾然你说吧。”
“你还没说你刚才笑什么呢。”菲晓晓好奇。
陈珂摇头,又开始笑了:“不能说,说了你们也要笑。”
“我明白了。”何倾颜笑起来。
苏晴也低头,一边抚摸苏小晴,一边笑起来。
苏小晴毛发旺盛,海风一吹,眼睛都没埋了。
苏晴松手,它在海风里都站不稳,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
“到底笑什么啊?”菲晓晓更好奇了,她脸上已经被传染了些许笑意。
“想让我说完撒尿的事。”顾然道。
“你也知道了?”菲晓晓问他。
陈珂显然想到了顾然之前说的比喻:她们看着他,就像在动物园盯着树上的猴子,看它会不会在树上拉屎。
在第二次众人一起看着顾然的时候,她一想到这句话,便忍不住想笑。
顾然没说,他正色一下,开始说撒尿的事。
“小时候,村里家家户户没有厕所,只有马桶,所以男人撒尿都很随便。
“我们小学草场总是有一头牛在吃草,一到体育课大家就去逗它,有时候恰好有人想撒尿,就对着牛尿,一边尿,一边说:来,别光吃菜,喝点黄酒。”
四个女生,都掩着嘴笑了。
这次掩嘴可不仅仅是淑女的象征,还有对“来,别光吃菜,喝点黄酒”的看不下去。
顾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也想笑。
他笑着继续道:“不是所有人都对牛撒尿,还有的浇菜园,有的比谁尿得远。
“我记得一个人,他每次撒尿固定在一个地点,活活尿出一个坑,他说他要学肖生克——城里人老师给我们放的电影,大家都以为主角叫肖生克。
“这个人说他要学肖生克,尿出一个洞来,从学校里逃出去,去林子里掏鸟。
“知道这件事后,大家都帮忙一起尿,隔壁班的都来了,后来还怂恿女生在这里尿。”
菲晓晓笑得快岔气了。
其余三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后来呢?”苏晴抹着眼泪,气息不匀,“你们逃出去了吗?”
“没。”顾然说,“不是找女生吗?女生问怎么回事,男生就说了,结果女生嫌弃,说尿出来的洞狗都不钻,结果大家都不尿了,但也没人用勺子去挖。”
“你呢?”何倾颜双眼亮晶晶的,“你是哪种尿法?”
“我不玩这些,我那时候特别爱学习,所以撒尿的时候对着墙壁写字,尿一次不写一个字心理就不舒服,直到我写信给静姨”
“庄静老师?”陈珂打断问。
“是啊,她让我以后别这样,容易养成强迫症,对身体不好,我才放弃上厕所学习的习惯。”
开船的导游扭过头来,喊:“快到了!”
汽艇的小客厅内,除了顾然,其余四人都抱着肚子,好像顾然对着她们肚子一人来了一拳。
————
《私人日记》:八月十二日,周六上午,晴,去无人岛的路上。
奇怪啊,我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身边有人就尿不出来的呢?
不管了,这都是小事。
我这个人没见过世面,泳衣对我来说就是内衣,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们穿内衣的样子。
要流鼻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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